卫京檀感觉到容钰的嘴唇在发抖,渐渐的,手臂、胸口、腰肢,全身都开始发出细微的颤动。
他心中抽疼,用力抱紧容钰,舌尖撬开容钰齿缝,温柔又强势地占有口腔,吸吮着少年的唇舌。
在这片昏暗狭窄的空间里,两人交换了一个绵长湿润的吻。
容钰靠在卫京檀怀中,仍然抖得厉害,这是他发病的征兆,他无法控制。杀死白氏为杨氏报仇深深刺激到了他,纵然这消耗了他巨大的体力,但精神上却尤为亢奋。
他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在外面胡言乱语,但此刻只有他和卫京檀,他实在忍不住了。
“你知道我怎么杀的白氏吗?我让她对着我母亲的牌位磕了九九八十一个头,每磕一个就要说一句我错了。等她的头磕破了,我又把她绑在柱子上,用匕首划开她的伤口,从额头,像两侧,整张脸皮都扒了下来。可她还是没死,她一边哭,脸上的红肉一边抽搐,血淌得到处都是。我嫌她吵,干脆把她嘴巴也割了下来,可她还是叫,直到我把她的喉咙划开,她才渐渐不出声了,但还是用一双猩红的眼睛瞪着我。”
容钰兴奋快速地讲述当时场景,眼眸却是空茫的,看着有点诡异。
“后来我一把火烧了祠堂,火焰烧到白氏的衣服时,她还是没死,只会呜呜叫,直到大火把她吞没,她才消失不见。生命真是太顽强了!”
容钰苍白的面颊上因为亢奋浮起两片晕红,用咏叹的语调宣判了白氏的死刑,却又好似在讴歌生命的伟大。
有种天真的残忍。
可是下一瞬间,那双兴奋得闪闪发亮的眼睛,立马又渗出大颗大颗的泪水,他毫无征兆地痛哭起来,“那为什么我母亲死了,为什么她没有坚持住,为什么我的腿残了!”
卫京檀并没有因容钰又哭又笑感到愕然,而是温柔地拭去容钰面颊上的泪水,安抚道:“钰儿做得很好了,你已经报仇了,杨夫人泉下有知,也会为你骄傲。”
“对,我给她报仇了!”容钰停止了哭声,低声喃喃,“她就是我母亲,我给她报仇了。”
“还有容玥!”容钰抓住卫京檀的衣领,眸中涌出凶狠戾气,“容玥留不得了,一定要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