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礼,声如洪钟地道:“见过元公子。”

元里也回礼道:“诸位客气。”

楚贺潮坐在上位,指着一旁专门放在他桌旁的椅子道:“嫂嫂请坐。”

待元里走过去坐下后,楚贺潮又对其他人道:“你们皆是我信任的部下,我也不和你们说虚话。元里虽未立冠,但立下的功劳也足够在军中得个都尉以上的军职。”

他锐利的眼神一一扫过众人,“他也不单单要靠军功来论身份,元里为我北疆十三万大军统筹后方军饷,坐镇蓟县掌管幽州,暂掌幽州刺史之印。元里一旦立冠,我便会向朝廷上书,请他为我军师中郎将。”

军师中郎将,是比一些杂号将军还要高一些的职位,可参议军事。

楚贺潮这些话并没有提前对元里说过,此刻说出来,不止是对部下说,同样也是在对元里说。

元里微微有些惊讶,随即便从容了起来。

楚贺潮很明白,世界上最长久的关系是利益关系。元里若是一直在后方出力没有好处,只怕长此以往下去,元里心中会生出埋怨。世上哪有只想马儿跑不给马儿吃草的事?因此,楚贺潮便准备在军中给予元里一个军职,让元里同军队彻彻底底地绑在一块。

一是不浪费元里的才能,二是彼此牵扯更深。

楚贺潮的这一步路,走得恰合元里心意。

在场的没几个是蠢笨的人,都知道楚贺潮是何意思。他们是楚贺潮的嫡系,自然不会质疑楚贺潮的决定,更何况同元里交好只会有好处,谁也不会蠢到得罪衣食父母。他们整齐划一地道:“是,末将谨记将军所言。”

说完,他们便笑着同元里道:“中郎将大人。”

朝廷的任命书还没下来,元里还未立冠,只是楚贺潮的一句话而已,他们就直接改了口。元里从这一件小事当中,就能看出这些人对朝廷的态度了。

等他们打完招呼后,楚贺潮屈指敲了敲桌子,所有人瞬间闭了嘴,朝楚贺潮看去。

楚贺潮看向元里,“嫂嫂可知道我为何派人将你叫来?”

元里心道你这不是废话吗,面上笑容不变,“我自然不知。正想要问上将军一句,这是发生了何时?”

楚贺潮拍了拍手掌,淡淡说道:“进来。”

门外走进来了一个斥候。

斥候已经趁着这短暂的时间吃了顿饭补足了水,说话清晰流畅了许多,他抱拳道:“禀告将军、诸位大人,上谷郡的乌丸大人达旦带着一万骑兵已平定潘县与下落县两处白米众。他令小人传两句话与将军,他说他助将军平定了幽州两县,过几日便赶来涿鹿县与将军会面,希望将军能赏赐给他们一些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