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作战之中,因为人数过多,所以便用军旗指挥作战,将旗更是重中之重,将旗往前,士兵往前,将旗退后,士兵跟着退后。若是将旗没了,敌方己方的士卒或许会认为严讳已死!

――决不能这样。

万梁咬着牙,果断架马往折断的将旗冲去,想要把将旗重新举起。但正当他弯腰捡起将旗时,背后却传来悲痛而惊恐的哀嚎,“将军!!!”

万梁浑身一僵,不敢置信地回头看去,就看到严讳连着麾下战马,一同被一支长长铁箭贯穿而过。

严讳面色惨白,眼珠瞪得外突,他艰难地看了看贯穿胸膛的铁箭,脑子一垂,没气了。

严讳死了。

竟然就这么死了。

万梁大脑一片空白,他看着严讳身边痛苦的亲兵,看着四散溃逃的士兵,更清楚的明白:

他完了。

……李立也完了。

*

楚贺潮大胜敌军。

这场胜利来得是那么轻松,轻松得甚至比赢了万梁还要简单,并且赢得全盘碾压,严讳甚至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三弓床弩的铁箭击杀了将旗附近的许多将领,将旗一倒,楚贺潮便带着部下开始大肆进攻。

最终,他们俘虏了敌军将领三十人,敌军士卒八万人。清理战场时,幽州兵又将铁箭一一找出来回收。

这样的武器耗费太大,自然不能浪费一根。

战争一结束,吕鹤便笑呵呵地上前来恭贺楚贺潮同元里,态度比一开始时多了几分敬畏,言语间不乏试探,“将军用的那个武器是何东西?”

楚贺潮看向了元里,“这武器是元大人做出来的,你要问问他了。”

吕鹤惊疑不定地看向元里,“元大人?”

“将军说笑了,这哪里是我做出来的,分明是我麾下英才做出来的才对,”元里淡淡笑了,“那武器叫做三弓床弩,小小东西而已,不足挂齿。”

这还不值得一提?!

吕鹤眼角抽抽,又不敢反驳,厚着脸皮道:“实不相瞒啊元大人,我对这三弓床弩很是感兴趣,你能不能给我一台,让我也试试这三弓床弩的威力?”

元里笑而不语。

在战争结束之后,他就立刻令人将三弓床弩抬了下去。因为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就连凉州兵都没看到三弓床弩一眼。

元里这个态度明显代表着拒绝,吕鹤也不敢强求。他豪爽地笑了几声,“那等回去之后,两位可以来我凉州游玩一番,凉州和幽州相距甚远,别看我们那里荒凉,也别有一番风情啊。”

元里能这么悄无声息地搞出威力这样强悍的武器,吕鹤要是不趁机结识交好他们二人,那他就是蠢货了。

之后几日,“楚贺潮杀了严讳破了虎牢关”一事也传回了河内郡那群等待着的义军耳朵里。

他们听到这事便哗然起来,先前对李立的惧怕消失得一干二净,转而变成了后悔。

后悔当初他们怎么没鼓起勇气跟着幽州兵一起去打李立,如果去了,解救完天子之后,他们不也能顺理成章地获取功劳了吗?

诸多义军当天便收拾了行囊,准备连夜赶往洛阳去分一杯羹。

同样刚到河内郡的吴善世脸色难看得如能滴墨。

他原本想的是占渔翁之利,在楚贺潮与严讳对敌时带兵突入洛阳杀了李立。但这才过多久,楚贺潮怎能这么快就解决了严讳了?

吴善世以为至少要一个月他们才能分出胜负!

“都是大将军,这严讳怎么能如此名不副实,”吴善世对严讳失望至极,恨铁不成钢,“竟然短短数日之间就惨败身死。真是……”

吴善世叹了一口气,心中的恐慌却升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