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劳了。”

元楼越想越是羞愧,恨不得现在就去跟元里赔礼认罪。乐君是信任他才委以重任,他怎可害怕公务之多呢?

他离开政事堂时还那么喜悦匆忙,若是被元里知道,岂不是会对他失望至极。

元单本想说崔言是不是喝醉酒开始说胡话了,就眼睁睁地看着元楼露出了赞同却愧疚的神情。

这不对吧?

元单嘴角抽抽。

他看向对面大将军的部下。

杨忠发和何琅这两位大人每日喝酒游玩,要么在家中陪着夫人孩子,要么钓鱼春游。和大将军的部下相比,他们每个人可谓是起得比鸡早,睡的比狗晚。

这还叫好逸恶劳?

那他都快不认得好逸恶劳这四个字了。

元单欲言又止,含蓄地道:“哥,崔先生,你们不觉得如今的日子已经过于忙碌了吗?”

元楼正了正神色,义正严词地道:“文翰,你怎可这么想?我们事务繁忙乃是乐君对你我的信重,当初来幽州之时,你我可是下定决心要好好帮乐君分忧,要做出一番事业的。怎么来到这才五个月,你我就开始懒怠了呢?”

这两个月忙得都瘦了许多的元单被元楼这么一训斥,也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太过好吃懒做。他想起先前的决心,心中渐生惭愧,低头认错,“哥,我知道错了。从明日开始,我要更加勤奋才是。”

元楼欣慰地颔首,“我们都做得不够好,还要和崔先生多多学习。”

两兄弟悔过之后,一起诚意满满地又敬了崔言一杯。

宴席上的气氛太好,哪怕是关之淮也和几个同僚喝了几壶酒,扯开了腰带,面上带上了些笑容。

何琅问道:“关大人,你去军营里忙了几日,感觉如何,元大人的练兵法子可和咱们军营里的法子有何不同?”

这话一出,关之淮又皱起了眉,沉声道:“他的法子比我们的法子好。”

“真的?”杨忠发惊讶,又乐了,“那你可要把这些法子记在脑子里,回到北疆后就用这法子训练咱们的兵。”

关之淮心中越发沉重,他盯着杨忠发,眼神锐利,“你难道没有意识到这其中严重吗?”

他压低声音,将自己对元里的担心三言两语说了出来。

杨忠发却反应平平,还叹了口气,“老关啊,我劝你不要多想。”

关之淮眉头皱得更深,“我如何能不多想!”

“你想也是白想,”杨忠发道,“将军与元大人亲如一家,你再这么下去,只会惹怒将军。”

关之淮怒火一下子上了脸,又强行压了下去,他冷冷哼了一声,“杨忠发,我看你是被一时的安稳给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