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小蹊, 你不行啊, 说好的千杯不倒呢?这可才五六杯呀!”

成蹊挥挥手, 把恼人的人影都挥开, 看着桌子对面的师父,十分委屈,但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冒出来的委屈, “你们都灌我……师父,他们欺负我……”

“这怎么能叫欺负?你平时练剑的时候可没少打我!”

“就是就是,喝两杯怎么能算欺负呢?”

“好了, 都别闹了。”桌对面的中年人合拢扇子,笑着抬手,往成蹊身边簇拥的少年脑壳上一人敲了一下。

“过几日就要出师了, 你们还这么不稳重。”

“哪里有不稳重?”

“师父!你就偏袒成蹊!”

“滚滚滚!”中年人踹了那少年一脚,“就知道闹腾, 没轻没重的。小容一个人在家,成蹊醉成这样你去伺候?”

“伺候就伺候!”那少年从后背将成蹊一抱,费力的拖起来,“快来搭把手,我扛也要把他扛回去。”

成蹊胃被人一顶,差点吐出来,拍着对方的肩膀从他身上滚下去, “你们这是谋财害命, 我还是自己走。”

成蹊在师父同僚的嘲笑声中扶着扶手走下去, 师父夜里还有事,回城主府去了。成蹊让三四个师兄搀着,腿发软,像是走在云端上。

街市上灯火明晃晃的,成蹊听见不少熟悉的人声,调侃的,关切的,在耳边如同潮水般涌过来,又渐渐褪去。

“唉?我记得容缨喜欢吃圆子……要不带点……”

周围的同门嘀嘀咕咕,成蹊挥挥手,含糊道:“少糖,他不喜欢太甜。”

“知道了,知道了。”同门笑着将一包带着桂花香的糯米圆子塞他怀里,“给你带回去赔罪去。”

成蹊被送回了小院子,大门后的灯还亮着,容缨果然没有歇息,披着衣裳给他们开门。

将醉醺醺的成蹊扶到了床上。

容缨给他擦脸,一毛巾糊在他脸上,将上头的墨渍擦掉,成蹊看着床幔上的流苏,有些恍惚,“这是第几年?”

“怎么了?”容缨困惑,“神武九年,你喝晕了,连年岁都记不清了?”

成蹊点点头,“是有一点。”

第二日,成蹊去城主府的禁地巡防,好在封魔禁制依旧运转正常,无事发生。

第十日,在城中发现魔修踪迹,主城戒严半月,在他们的搜查下,发觉城主府被魔修夺舍的侍女,魔族渗透失败,开始反扑。那一日碰巧是成蹊与师兄们巡防,很艰难的一场战斗,但好在魔物并非没有弱点,他刺中对方本源,救下同门。

不过摔伤了腿,在床上躺了一个月。

师兄哭着提药过来,这悲伤的样子让成蹊觉得自己命不久矣,快要死了。

“呜呜呜,这么大的口子,你这么怕疼,晚上睡得着吗?”

“伤到筋骨没?快让师兄看看,我给你吹吹。”

成蹊:“………”他看着面前哭爹喊娘的少年,一把抓住了被子,阻止了对方看他大腿的行为,“还好,还好,也没有很疼。”

“不要替我挡刀啊!心疼死我了,呜呜呜。”

成蹊一愣,不知为何心中泛起一丝丝的酸涩,他眨了眨眼,“不疼的,真的不疼。”

不知为何,确实没有痛感,但之前不是这样的……好像……好像在不知道的角落里,有另一个人会替他疼。

那会是谁呢?

那群吵吵嚷嚷的少年被容缨毫不留情的赶出去。他回头去看成蹊,发现他躺在床上,不知为何,眼里有点点水光。

“哥?你怎么哭了?”容缨一脸慌张,“是太疼了吗?我去找医师……”

成蹊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够了,别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