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那间,他感觉到心口绞痛,眼底更是升起一层薄薄的雾气。
阿寻,他怎么能这么快就接受小叔?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触碰到他,虽然只是碰了一下手,他就花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
那时傅鹤言来北城找温寻,他遇见他,就跟着一起过去。
霍梓谦作为北城霍家太子爷,从小到大,身边围绕着无数男男女女,除了从小一起长大的江予白,他还从未将其他人,放在眼里过。
但是那一天,晴空万里下,穿着白色衬衫漂亮的不像话的男生,在树荫里认真作画。
他拿着画笔的手指纤长如玉,有暖风卷起一阵清新淡雅的桔梗香气,拂过他的鼻尖。
随着傅鹤言的一声“阿寻”,他蓦地撞进一双潋滟生辉的桃花眸里。
那一刻,他听到自己心脏狂跳的悸动声。
至此,一眼万年!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桀骜不驯的霍家太子爷,天天雷打不动地去一个不知名的画室。
就为了接近一个性子极为孤僻,不爱说话的漂亮男生,给他带零食,找他聊天。
可惜温寻却始终无动于衷,将他当成空气般,无视他的示好。
直到三个月后,傅鹤言再次来到北城,他才有机会跟他坐在一起吃饭。
他记得那天,他不经意间他碰到的手,修剪精致的指尖,泛着淡淡粉色,是那样柔软干净。
最重要的是,温寻没有继续用冷漠疏离的眼神看他,仿佛从那一天开始,已经接受了他出现在自己身边。
他高兴的抱着傅鹤言嗷嗷叫,傅鹤言不明所以,还给了他一肘击,骂他神经病,再吓着阿寻。
他记得那一晚,他兴奋地睡不着觉,脑海里一直憧憬着温寻接受他,和他在一起的事。
可是此时此刻,向来孤僻的温寻,却安静乖巧的躺在小叔怀里睡着了。
他不敢深想,他们从海边离开后,这么长时间,没有回两边的家,是去了哪里?
又做了些什么?
可能那枚鲜艳的吻痕,似乎已经告诉了他答案,但他依旧不愿相信。
霍云砚将温寻抱到房间,轻轻放到床上,又拧湿毛巾,帮他悉心地收拾了一下,又换了一身舒服的睡衣。
温寻被他亲密的举动吵醒,眯着困顿的双眸,声音沙哑的嘟囔道:“不要了。”然后翻个身沉沉睡去。
霍云砚俯身亲吻他的额头,既心疼又满足,今晚是阿寻第一次主动,而且还是在车上。
这才让一向冷静自持的自己,高兴的疯了般不停索取,累坏了阿寻。
经过画室门口,眼角余光瞥到里面被毁掉的混乱场景,霍云砚垂在身侧的手指蓦地攥紧,深邃的凤眸微微一暗。
霍云砚刚推开书房门,正对上霍梓谦阴骘赤红又冰冷晦涩的黑眸,“坐吧。”
霍梓谦有一肚子的委屈和话想要质问,但是他打从心底里觉得,自己一旦坐下。
他本就在身份上,矮了对面的男人一截,他不能在气势上也输给他,所以固执地站在他书桌前,愤愤不平的看着他。
霍云砚见霍梓谦竟敢无视他的话,固执地昂着头不愿坐下,轻笑一声,从容不迫地坐在书桌内,修长的双腿交叠,气质矜贵优雅,一身强大的气场不容置喙地,压迫着周围的一切,包括霍梓谦。
所以不管他是坐,还是不坐,与生俱来,霍梓谦永远比不过他,不管是身份地位,还是阿寻的爱……
霍云砚白色衬衫里,有一枚清晰可见的小小咬痕,掩藏在散乱的领口内。
他衣袖挽起,露出结实有力的胳膊,面容清绝,目光沉冷,如深不见底的暗夜。
就连说出口的话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