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他们之间隔着一道心坎,困住了两人,只能等时间来慢慢疗愈。
他探出头去,十二楼的位置,能隐约看到楼下闪着灯的黑色劳斯莱斯,还有倚靠在车门上,那道高大颓然的身影。
不知怎么的,傅鹤言的心头突然升起一股汹涌的快意,这就是做间谍的感觉吗?
挂完电话,傅鹤言走进客厅,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这里多少年没人住了,阿寻,我叫了专业保洁过来,你快别忙活了。”
然后走过去将温寻手中的水盆和抹布拿了下来,“你看你憔悴的,赶紧歇一歇。”
温寻看着比自己原先的房子,明显大了一倍的公寓,本就一夜未睡,再加上神经紧绷的舟车劳顿,他的确是有些累了。
但是想到卡上所剩不多的积蓄,还是婉拒道:“还是算了吧,你要是累了,就坐着吧,一会就好了。”
“好什么好?”
傅鹤言将他按坐在沙发上,“你该不会是想给本少省钱吧?”花的都是你老公的钱,他那么有钱,不花白不花。
傅鹤言接着劝道:“你这次回来不是要拿回姜家,让你那居心叵测的继妹谋划落空吗?”
“这要是累到了,那岂不是功亏一篑?”
温寻被傅鹤言说的一愣一愣地,只能听他安排,很快专业保洁团队就上门了。
傅鹤言看了眼手机上刚刚收到的指示,【我想看看阿寻,你带他出来。】
他扶额轻咳一声,“阿寻,这么多年,你再次回到南城,既然家里有人打扫了。”
“走,我带你出去吃饭,就当做为你接风洗尘了。”
温寻摇了摇头,淡雅如雾地眸子里印着几分怅然,“我不想出去,待会随便吃点吧。”
傅鹤言将温寻的语音发了过去,偷偷打字,【小叔,阿寻不想出去。】
手机上很快收到回复,【好,我让人送上门。】
【你看着他多吃点,昨晚他就吃了个小蛋糕,什么都没吃。】
温寻这才发现傅鹤言一直抱着手机聊天,刚才在阳台上,也打了很长时间的电话,他轻声说道:“鹤言,你要是忙,就先回去吧。”
“我自己可以的。”
傅鹤言赶紧将手机收起来,眼神躲闪道:“没有,不忙。”
“我家老爷子知道你回南城了,还让我改天一定要带你回去吃饭呢,说多少年没看到你了。”
温寻轻轻点头,“好,等安定下来,改天我去看望傅爷爷和傅叔叔。”
“你别买太贵重的礼物给他们啊,老头子不配,当年打我打那么狠,木棍都打折了,这账我到现在还记着呢。”
听着傅鹤言赌气的话,温寻抿唇笑侃道:“那还不是你太过了,害得傅大哥躺了半个月的医院。”
傅鹤言看到温寻终于露出笑脸,终于稍稍放下心来,但还是嘴硬道:“还不是因为他每天端着哥哥的架子,在老爷子和老头子面前讨巧卖乖,还喜欢管着我。”
“这下好了, 自从小爷将他拐到床上去后,老实多了。”
“那你和傅大哥现在,怎么样了?”
“傅斯年呀,就是个胆小鬼。”傅鹤言又爱又恨的说道。
他低垂的狭长丹凤眼里,燃烧起一簇病娇的烈火,宛若禁锢着一头嗜血的野兽,拼命克制着体内隐隐暴戾的占有欲。
傅斯年看着一派温润如玉的模样,其实古板的很,横在他们两人之间的,是一道名为亲情与悖论的枷锁。
傅斯年不敢跨过去,却又管不住自己的心,只能痛苦又清醒地跟他一起沉沦下去。
有时候想,他们这样算不算另一种形式的长相厮守呢?
突如其来的铃声打断了傅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