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与外面格格不入的富丽堂皇客厅内,姜欣冉涂着粉色指甲的纤细指尖,从酒柜上琳琅满目的酒瓶上一一扫过,最后挑中了一瓶98年的柏翠。

她摸了摸自己逐渐滚烫的额头,脸上浮漫出尽在掌握中的得意神色。

她给自己倒上一杯色泽深凝的红酒,倚靠在沙发上,轻轻摇晃,随即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地笑。

好哥哥,发高烧的她,明天估计走不了哦。

纪筱柔是纪烟的亲姑姑,自从纪家日渐衰败后,就全靠嫁入姜家的纪筱柔帮衬,所以纪氏集团与姜氏集团多年来合作密切,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姜家要是出事,她们纪家也脱不了干系,她还没成功嫁进傅家,所以纪家不能有事。

此时南城南山傅家私人温泉山庄内,即使已经入冬,幽静的山谷四周照样草木葱茏,繁花似锦,宛如仙境。

精雕细琢地温泉池边,只有几盏摇曳的灯笼,悬挂在一旁地树干上,照的泉水清澈透明,烟雾缭绕中散发出淡淡的硫磺味。

傅斯年从水里冒出头来,伸手拿过岸上的手机接了起来。

【纪烟,这么晚了有事?】

突然水声荡漾,一只修长如玉的大手,从他的脖颈处慢慢往下摩挲,修剪整齐的指尖冰凉,触碰到带着温热的皮肤上,带起一阵颤栗。

傅斯年用手肘抵开身后,愈发得寸进尺的人,殊不知这态度,彻底惹恼了顶着一头银灰色头发的骄纵少爷。

下一瞬,被人狠狠咬上白皙的肩头,傅斯年忍不住“嘶”了一声。

电话那头的纪烟,听到一向矜贵守礼,温润如玉地傅斯年,竟会发出这样似蛊似惑的声音,顿时紧张起来,【斯年,你怎么了?】

傅斯年握紧手机,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声音的平稳,【没事,我今天不在北城,所以不知道报道的事。】

只是说到后面,他的双腿离地,不受控地漂浮起来,他努力忽视,咬着唇说道,【我……我让人查…查一下。】

【先挂了!】

傅斯年赶紧挂断电话,手机猝不及防地从手中滑落,他伸手紧紧攀附着眼前的汉白玉池边,又羞又恼地怒斥道:“傅鹤言,你疯了?”

傅鹤言俊美酷帅的脸上,却露出一抹邪恶地笑意,“我疯,还是你疯?”

“傅大少爷,这绿帽子打算戴多久?”

“还是说你想让一个野种,进傅家的门?”

傅斯年的脸上并没有太过惊讶的神色,显然他早就知道纪烟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自己的。

傅鹤言漆黑如墨的双眸里陡然亮光,心底突然冒出个大胆的猜测,呼吸急促间,水波荡漾地越来越汹涌。

直到天地旋转,傅鹤言抓着混沌状态的傅斯年问,“说,你做这一切,是不是为了我?”

一句话没头没尾,却让本就支撑不住地傅斯年狠狠咬上他的肩头,嘴里发出含糊不清地低吟。

纪烟挂完电话后,拿着手机怔愣了好一会。

凭借女人第六感,她可以肯定的是,那个克己复礼,温润沉稳地傅斯年,竟然在他们订婚不久,正在筹备婚礼的节骨眼上,外面有人了。

不行!

她伸手轻轻抚摸自己已经有些显怀的肚子,眼底迸射出恶狠狠的光芒。

现在只差临门一脚,她和孩子就能过上一世无忧的显赫生活,不能因为外面不三不四的女人给破坏掉。

纪烟水雾般的眼眸中,满是惶惶不安,再没有多余的心思管姜家的事了,给姜欣冉发了个消息后,拿着车钥匙就匆匆出了家门。

早晨,淡淡阳光透过半开的阳台,洒进屋内一片金黄,像是被金色的纱衣覆盖,带着冷冽的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