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抱起来,压到主卧的床上,拂去散落在我脸颊上的碎发,注视着我眉眼。
我们交换眼神,交换呼吸和唾液,好像怎么都不够似的。
想靠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我好想把自己挤进他的毛孔里。
我想用他的嘴巴呼吸。
我想用他的眼睛看这个世界。
在程嘉逸身下,我像一条离开水的鱼,不会呼吸,不会行走,只想紧紧地贴着他,仿佛听到他的心跳才能证明我也还活着。
很久之后,我的嘴巴又麻又热,几乎没有知觉了,程嘉逸起身,去拿了医生给我包的药,提醒我吃过之后快点睡觉,睡一觉醒来病就好了。
厚重的窗帘几乎完全隔绝了外界的光线。
房间内只剩下床头的台灯散发出的微弱的光芒。
我躺在床上,程嘉逸坐在床边,吻我的额头,半边身子隐匿在黑暗中,像一个慈祥的老父亲在哄心爱的小女儿睡觉。
这一刻,我突然发现,我以前对程嘉逸的某些期待一直都是错误的
爱人就是爱人。
为什么我会期待他能像想象中完美父亲一样,无条件地包容我、理解我、呵护我、甚至宠溺着我长大?
他不比我多活几十年。
也许在爱情里,他没有我想象的天赋异禀。
当我猝不及防地对他表达爱意,他下意识地产生怀疑、恐慌、甚至是做出逃跑、防御的姿态都没有错。
我转过身,侧躺着,抬起手放在程嘉逸大腿上。
许是黑暗给了我勇气,我小声说:“对不起,其实以前我也有错。你在我的生命里扮演的角色不是父亲,只有小孩才会渴望被父母宠爱。”
程嘉逸没有及时给我回应,像是在思考我的话。
片刻后,他沉吟道:“其实我不觉得你是在渴望无条件的宠爱。你可能只是想要平等的被爱,期待用心种下的果苗能收获果实,谁也不希望自己日夜悉心浇灌的果苗结出一颗千疮百孔的果子……所以,你没错。错的是从前那个自以为是的程嘉逸。”
我鼻子酸了,强忍着哭泣的冲动。
程嘉逸似乎从安静的空气中感受到我的情绪暗涌着,半真半假地说:
“你什么时候把我当爸了?别人的女儿都会娇滴滴地撒娇,说爸爸我想要这个娃娃,这件小裙子……我可从来没听过你软着声音跟我讲说你想要什么东西。”
听见他这番话,我被一股欲望驱使着,赶紧从被窝里钻出来,搂住程嘉逸的脖子,依偎在他怀里,软声乞求:“宝宝,你可不可以陪我睡觉?”
程嘉逸捞起棉被,裹住我赤裸的身体。拿起床头的手机,点亮屏幕,看了眼时间,亲吻我嘴巴:“我等会儿有个视频会议,你先睡,我忙完就来陪你。”
我瘪起了嘴,旧事重提:“程嘉逸,那个时候你答应我,要带我去滑雪,结果你先陪你老婆去了夏威夷。”
程嘉逸愣了一秒,而后笑了,抵着我额头,啄我瘪起的嘴巴:“你是不是没事找事呢?我是陪她去的夏威夷吗?我俩明明是去的马尔代夫。你都已经忘了,还要强迫自己想起来?”
不得不承认,程嘉逸说得是对的,我已经忘了去年程嘉逸陪他老婆去的旅行地是马尔代夫,就像我现在经常会忘记程嘉逸是有家庭有妻子的男人,时常有一种错觉伴随着我左右
我和程嘉逸爱了很久很久。
和全天下那些爱到没有爱了,却还在一起生活的夫妻一样。
我犹如一只被抽去筋骨的猫,恨不得将整具身体窝在程嘉逸怀中,坦然说出自己的需求:“可是我好想让你陪我,我怕我睡醒你就不在了。”
程嘉逸抱紧了我,亲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