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的并不是得到我,而是看似击败了程嘉逸这种各方面条件都很优越的对手。
在回我大姨家的路上,车厢里一片寂静,我和盛年一路无话。
毕竟我的心思没在他身上,他也对我没意思。
而程嘉逸的车在后方紧紧跟着。
到了我大姨家小区门口,我说如果叫车不方便的话,先让盛年把车开走,改天再开到酒店。反正最近总是下雪,我一新手司机也不敢上路。
盛年应下来了。
这对我们双方来说都有利无害
他能开着我的奔驰在同事面前充面子。
我能防止他在此刻下车,被紧跟其后的程嘉逸暴揍一顿。
只是我下了车,被追过来的程嘉逸接连砸了三五个雪球,被他大骂渣女。
程嘉逸破防了,我心里反而美了。
我表面不动声色,假装冷漠,无视他幼稚的举动,继续往小区里走。
程嘉逸追上来,拉住我的手肘,压着怒气问我准备去哪儿,这是谁的家,问我和盛年才认识几天就敢跟人同居了,社会新闻看少了是吗,也不怕被人分尸了。
我冷笑道:“要你管,我是你女儿吗?”
程嘉逸说:“你不是我女儿,但你是我女儿她妈。”
小区破旧,路灯像走到了生命尽头,尽力用余晖照亮人间。
冬夜静谧,夜风驻足在我们面前轻轻呼吸,像是等着看好戏。
雪不像之前下得那样急了,细小的雪沫落在男人浓密的眉和纤长的眼睫之上,融化成透明晶莹的水珠。
程嘉逸的眼眶充血,眼尾通红,鼻尖也被冻得发红,脸色却苍白,多了几分透明质感,莫名显得高贵冷漠,也卑微可怜。
他凝神望着我,像是在从我脸上找寻着什么。
找寻无果后,他喉结轻轻滚了一下,挫败颓然地松开了手。
我心一紧。
不会吧?
这才哪到哪?
他不会就这样放弃我了吧?
站在原地对视了半响,见程嘉逸不打算开口挽留或是有其它动作,为保全脸面,我再一次走开。
我走的很慢。
时间被刻意拉得很长很长,我的衣领突然被人从后方抓住了。
接着,一团雪被人从后颈灌进了我的衣服里,异常冰冷的触感滑过脊背,我打了个激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迅速转身,抬起腿,狠狠踢了始作俑者一脚:“你是不是有病啊,你是三岁小朋友吗?喜欢一个女生的表现是欺负她?”
“原来你也知道我喜欢你啊,”程嘉逸表情执拗,不甘地反问道,“那你说,我应该拿你怎么办。说又说不得,肏也不让肏。一说就哭,一碰就碎。凭什么只能你欺负我?”
我弯腰从地上抓起一把雪,扔到程嘉逸脸上:“我欺负你了吗?这才叫欺负好不好?”
痛苦扭曲的神情从程嘉逸脸上一闪而过。
他问:“有什么区别吗?你早把我的脸扔地上踩八百回了。我给你买车买房,是为了让你在别人怀里撒娇的吗?是为了让你跟别人合伙恶心我呢?”
他好像越说越来气了,光动嘴已经不够解气了,直接冲了上来,暴躁地揉乱了我的头发,把我往他怀里拽。
我顺着他的力,化身为斗牛,用头顶那两颗看不见的牛角,用力顶着他肚子,把他顶得连连后退。
程嘉逸抓着我的双臂,突兀地笑了,提醒道:“我真服了,你是属牛的还是属驴的?小心着点,地上滑。”
结果他的话音还没落下,我们两个在推搡中,双双摔到了雪地里。
我一点也没事,因为地上积雪很厚,因为我身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