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像要碎掉了。

可姑娘笑了,那双眼睛突然变得平静起来,他想象的嫌恶、恐惧、排斥,通通没有,他看见的还是一双温柔明亮的杏眼。

她垂眼三两下给他系好裤腰带,并仔细整理好松垮的衣襟。

“好了,没事了,咱们回家吧。”

啊,她不在乎,她没有嫌弃。

李长风不记得他们是什么时候到家的,他只觉得这段路很短又很长,短得转眼就到,又长得足够他思考一大堆漫无边际的东西。

但他知道他的心已经松懈下来了,在看到那双眼睛之后。

说到底,他恐惧的根本不是被奸淫这件事本身,而此刻,他真正恐惧的事物已经消散了。

而这份松懈让他浑身前所未有的疲软,精神和肉体都酸得让他抬不起一根手指头,到家那一刻,他是被姑娘抬着放到炕上的。

他就这么斜斜地躺在那儿,看着姑娘忙出忙进地热炕、打水、烧水,他甚至懒得去管那只一直在他跟前转来转去、在他脸上乱舔的小土狗,因为他眼里只剩下姑娘的身影。

她很快就端着一盆热水回来了,她又扶着他坐起来,用湿热的毛巾擦干净他乱七八糟的脸。

“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狼狈的样子。”

她轻声笑着说,点燃油灯放在炕边,回头关上门,再回来去解他的衣服。

而他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任由她的一切动作,半晌,才踌躇着开口:“你、不觉得恶心吗?不嫌弃吗?不讨厌吗?”

不会,想抛弃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