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琛比起她只会更累,也没再留人,只望着她淡淡说了句‘我等着你’,便挥手让人放行了。

一行人来得快去得也快,一群汉子走起来静悄悄的,生怕让夜间巡视的红卫兵抓到。

民兵队在几个村子的交汇口解散,李长风则抱着她从后山绕回屋。

夜风钻进领口冻得人难受,他将棉衣脱给了她,身上只剩一件单薄的内衬,林夏紧紧环着他后颈,他也紧紧搂着她,像是生怕她突然从怀里消失。

两人一路上默契地没说话。

又或者说,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直到他们终于到家,李长风轻轻将她放到炕上,又默默出门抱柴回来烧炕。

林夏歪倒在炕上,用他的棉衣裹得只露出一双眼睛。

她直勾勾看着不远处的青年,用眼睛细细临摹他的眉眼轮廓。

她这才发现,那张看似刚毅十足的脸其实也还透着一股稚气,她也第一次那么清晰地意识到,她稳重的竹马也就是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

“风哥,我得读书。”1⒈0⑶*㈦⑨﹥⒍8『二乙更多

她说着,声音小得几乎融进烧柴蹦出的火星子里。

男人没说话,许久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她又接着说:“风哥,我想做官,我想有钱,有本事。”

男人轻声笑了笑,总算回头看向她,俊美的脸像是让风吹僵了,尽管让温暖的火光烘着,他的笑容看起来还是有些生硬。

“好,那就做,夏夏的话,一定可以的。”

她也笑了,朝他伸出手,让他的大手将她的小手整个包住。

“你知道吗风哥,在学会认字念书之前,我对压迫这两个字其实从来没有概念,也从来不觉得自己过得不好,不觉得,或者说,不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对的,就算知道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