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伤一看就知道是男人打的,无论方婷敢不敢反抗,她都注定不是对手。黎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什麽都没说,只是安静地帮她敷脸。
一盆冰化水,方婷脸上的红肿看起来消退了很多,黎式把耷着湿毛巾的水盆端进浴室。方婷坐在沙发上打量室内,看到了椅背上挂着的男人的外套。
“你同你老公一起来嘅?”
黎式拧毛巾的手一顿,从浴室里传出声音,“我没结婚。”
没结婚不是没婚结。从方婷的角度里想,便自然而然的把她当成了有对象的人,“你怎么什麽都不问我?”
黎式有些疑惑,“我应该问你什麽?”
“问我被边个打的呀?或者,因为什麽被打?”
这种经典八卦记者的语气,让黎式觉得有些好笑,或许方婷这也算是职业病?后遗症?习惯了被人问七问八。
可惜八卦摊上的娱记雜志她一本都不感兴趣,明星内情豔闻也不想听,轻笑道,“方小姐,我是做编剧的,不是狗仔。你既然不想说,我又干嘛要问。”
“咁你点解要帮我?”在方婷的观念里,靠近自己的所有人,总是为了得到或者交换些什麽。哪有一个好人。
黎式无奈地笑了笑,“出于人道主义援助不可以吗?”
她其实理解方婷,一只脚踩在娱乐圈,一个脚绑在黑社会,目之所及,确实没一个好人。
方婷没想到有生之年“人道主义”这四个字还会用在自己身上,莫名有些受宠若惊,有些不自然的别开脸,问,“你点称呼?”
黎式泡了一杯花茶放到茶几上,答,“黎式,黎明的黎,仪式的式。”
互通了名字,彼此算是识得了。方婷在房间里没坐多久,便说自己还有事,匆匆离去了。结合黎式所见种种,方婷的情况她多半能推断出来豔星和金主。再多委屈也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咽。
可转念一想,她竟然还有余心去同情别人。自己难道不也是一样?又好得过多少。一个两个,都是在这世间,挣扎生存的人罢了。
虽说靓坤坐上洪兴龙头,来到台湾会面山口组是中了陈耀的计谋,可他在台湾,也不算是没有一点依仗。
台湾竹联帮忠堂堂主孙庸,就是靓坤这次紧抱的大腿。
讲起台湾竹联帮,要先说回五六十年代。那时候台湾地区社会混乱,帮会盈立,其中最有声势的乃是中和邦的孙德培。当时他斩殺了流氓,犯下重罪,其手下召集了台湾所有帮会。大家都佩服孙德培的为人,所有人在竹林之中歃血为盟,一同结拜,饮下同心酒,仿效满清八旗,设立堂口制度,组成竹联帮。
到了八十年代,竹联帮再度革新,扩张到忠、孝、仁、爱、信、义、和、平、大、地、至、尊、万、古、长、青等数十个堂口,声名响彻全球。
孙庸本是小说作家,如今已经是忠堂的堂主。多年之前靓坤在香港犯罪,逃亡至台湾,却误打误撞帮了孙庸。靓坤一生中很少帮人,就这一次,居然能让他攀上孙庸这棵大树,二人也因此成为朋友。靓坤油嘴滑舌,见风使舵的本事非凡,十分讨得孙庸欢心。
曾有一次,孙庸给靓坤下达了暗殺黑蛇帮帮主的指令,靓坤干兴勃勃,干净利落完成了任务。因此也得到了孙庸的一大笔报酬,以及将原是孙庸保镖的天收收入麾下,有了金钱和能将的助力,靓坤重返香港,开电影公司,再次在港九混得风生水起。
方婷这次被靓坤带来台湾,就是他要送给孙庸的开胃菜。靓坤刚到台湾的那晚,孙庸设宴为他接风洗尘。饭毕酒空后,靓坤送孙庸回去休息,同时把方婷塞进了孙庸的车里。
孙庸借着醉意,看着方婷前凸后翘的好身材自然心猿意马,开始毛手毛脚。方婷把扒拉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