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大不了,就再死一次。

出来混的,左右都是一个结局睡棺板。早晚的事情。

遠处的飞机落地起航不断交班。他清楚等此次回香港,或许很多事情都将未知数。但人生不就那样嚒,暂凭胆识去得以算了。

他终其两世,不还是只有原来的那一个目标:做第二个李嘉诚。少佢老母庸人自扰了。

乌鸦把火机揣进裤兜,却摸索到了上次没有丢到的庙祝给的锦囊。他轻挑眉,也不知道是动了哪番心思,干脆打开了。

如他所想,里面是一张纸片,上头白纸黑字写“劝君把定心莫虚,天注衣禄自有余;和合重重常吉庆,时来终遇得明珠。”

乌鸦把这两句话来来去去看来好几遍,却也没看明白多少,“狗屁不通。不知所谓。”

他本打算随手揉成纸团直接扔进垃圾桶,但不知为何又塞进锦囊里,留下了。

白云聚散,冥冥注定。

各自奔忙人生路,岂知入局不知途。

第0005章 「04」入局

蚁,这类万物中最微末的生命,懵懂地、在土隙中一直往前,缓缓地走。

四周幽黯,它走过高山峻岭,也走过时间的度量。

走到这一年南斯拉夫解体、捷克和斯洛伐克分裂,东欧剧变。

也是这一年,邓小平南巡讲话,为中国新时期改革开放指明了方向。

年,好像一切在正确的轨道上,重新向荣而生。

每当夜幕时,阿姆斯特丹才会显出最为真实的模样。街上的红灯打开,酒吧里放着各种让人头晕目眩的歌谣,以及各种各样的人行走在运河旁边,不同肤色,打扮各异,都在享受夜色中无谓的放纵。

在橱窗女郎粉色胸衣后面,飘着啤酒和烤物的香味。灯红酒绿阴影处,在霓虹光照不到的地方是通往地下的阶梯。

黑暗的铁门关闭着,里面是另外一个世界。门后面是躁动的欢呼,空气中全是荷尔蒙的极度蒸发的味道。

乌鸦带着拳击手套进场,他赤裸上身,露出精壮且嚣张的肌肉,棕金色的短发飞翻,冷眉微扬,一双眼睛盯着场上白炽灯光下的某处,整个人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猛虎。

在群众的鼓噪声中,他翻身跳上擂台,脸上有难掩兴奋的笑意。如果说有人天生就是注定终生厮殺,那就一定是他这样的人,在狂暴和掠夺中,享受快感,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对手同样高大,金发碧眼的身体特征昭示着他所属的家族。

此间对战展开,不同于在香港街头把着刀寻人就砍,血肉横飞。在这种同样生死天定的擂台上,乌鸦打得更加火热,拳拳到肉的打法,角度刁钻,攻击猛烈,耳畔的叫嚣声刺激得他紧绷的神经更加兴奋。

地下黑拳场,亦是他要夺得的天下。

直到那个金发的男人被他用膝盖狠狠地压制在地上,在绝对力量面前,目眦尽裂也无济于事。乌鸦才喘着粗气起身,用实力又一次宣判了自己的地位无可撼动,他享受这种若似王者接受臣民朝拜的感觉,如主宰一切。

比赛结束,灯光依旧,场内还是热火朝天,这里没有停歇。乌鸦下了场披上外衣,走过拳手通道,把欢呼呐喊都丢到后面不理,推门进了一间会议室。

会议室的真皮沙发上,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人,金发碧眼,身材精壮。一副金丝细框眼睛架在鼻梁上,给他添上些许斯文。他面前有一台电视机,转播的正是刚才乌鸦的那场拳赛,主角虽然离开,场内依旧酣然。

“果然是鼎鼎大名的东星下山虎乌鸦,我今日算系见识。”他向满身热汗未退的男人伸出手,象征性的表示友好。

那男人随意撇了一眼,并没有回握的打算,自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