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到他身上酒味,但瞧他的样子不像是醉鬼,心中马上明白,酒鬼八成就是坐在楼上等她的那个了。

包间很大。但走进去看,没有她所想象的一群社团乌合聚众饮乐,或是黑帮大佬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只一张台,一桌菜。男人站在巨大玻璃窗前,留给她一个高挺的背影,玻璃墙外,是维港的灯火通明。

他听到她的脚步声,便回过身来看她,那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暧昧炽热,他盯得她面红,盯得她汗毛倒立,心脏直跳。

“你,你搵我来有咩事,要代驾?”她挺直腰背,勉强自己与他对视。

他无声地看她,过得片刻才又轻笑,这笑更使他心里发毛。

男人走过去帮她拉开椅背,示意她坐,问她,“食咗?”

晚饭做好留在锅里保温,他没回来也就没动,她摇了摇头。

“咁正好”,他把菜转到她跟前,又夹了一筷子虾仁到她碗里,“食多D,太瘦,抱起硌手。”

今天的乌鸦文明礼貌到黎式都要怀疑是不是他吃错药,或者是被什嚒鬼附体,不过听到后面句话,发现是自己想多,一张损嘴,不变。

一餐饭在一种平静又奇怪的氛围下结束,她低头扒米饭,顺道庆幸阿妈生给她了一个安静的性子,不然谁能在这样的场景下吃下东西,胃口真要做顶好。

收了碗筷,她以为就可以走,没想到男人偏要拉着她坐进沙发,抱着她打开电视,看的是她原先在家中看的那个台。

镜头里的跨年庆典晚会已经开始,依旧是那个精神顶好的司仪在滔滔不绝,时下当红的歌星依次登台献唱,赢得掌声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