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妙早已见怪不怪,没什嚒表情,顺势收了书站起来往里走,“吃饭吧。”
她心中藏事,苦想多日未得结果,饭桌上终于开口,旁敲侧击,“你有识日本人?”
他大口吃菜,警惕却提升一半,“冇。”
假话说的干脆又笃真确实是他的风格。她笑笑,没有问下去,倒换他追查,“点解突然问这?”
她夹了一筷子虾放到他碗里,语气听起来很诚恳,“关心你,怕你搞不过日本人,突然间边日就畀斩死在荷李活道。”
前半句假话,后半句真话,真假一掺,他也没火气可以动,“你好想守寡?”
“唔想,寡妇门前是非多,我最怕烦。”再说,情妇而已,算守哪门子的寡。
“老实讲,你系有事求我?”
他放下筷子,看她的眼神里多几分审视。平常里,她不会那么话多,更不会乐意顺着他的话接茬。相处日子不多也不算少,怎会不知,她那张笑脸,挂皮不挂肉。
“冇。”
“讲多一次,你知我唔钟意听大话”,他的脸拉了下来。
吃饱喝足就和厨子翻脸,他这般的放在过去饥荒时期,定要被人谴责。黎式喝下碗里最后一口汤水,低头去收拾碗筷,依旧重复刚才答案,“冇。”
他阴测测的看她,她却是从容,甚至毫不在意地向他扯扯嘴角,“让让,我抹台。”
恨她真话伤人,更厌恶她假面虚伪,他强压下火,“你咁钟意装腔?”
她没回答,自顾去洗碗,他跟着追进厨房挡在她面前。
黎式望着他,面上无奈,“你不也是一句都唔肯答我?互相聋哑又有什嚒不好。”
他是不明白,也没感知的。除了在权势和金钱上,他思路清晰脑袋清楚,其他事,一概如浆糊。
人都是自私,尽管他们之间能回忆的只有一个不堪的开始,他没付出任何东西,只知掠夺,就妄图要她的坦诚就算这种坦诚只是自欺欺人。
他被她搅的心情恶劣,对面前脸孔产生厌恶,转身就离开。黎式一派无所谓神情,装都懒得装。
第一次,晚上他们睡在同一张床上,没有欺压和反击,没有追逐和闪避,没有挑逗和抗拒,没有肉和肉紧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