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就写咗,你点咁多嘢?”荣伊道她啰嗦,看着她终于磨蹭着下笔,笑着问她,“你有没有别的名字?就叫程月?月,土不土啊。”

程月笔一顿,看了他一眼,心里骂了他一句痴线,没理他接着往后填资料。

“你刚是不是骂我痴线?”

妈的他会读心术吗?面上她还是装的十分客气,“怎麽会。荣生,您是我的客户。”

荣伊笑笑,身子往后一靠,道,“你个眼将你心里的话都讲出来了,仲同我赖。我其他本事冇,睇人仲得。”

还看人,照她看是砍人才对吧。

“小时候乳名也行,稍微别那么土的那种?”

程月依旧没理他。

荣伊一下子靠近,沉下声音同问她讲话,但没显示出他有任何的不悦,反而平添上几分暧昧,“把我当空气?程小姐,我还没签字呢。”

程月一抬头便撞进他的深有意味的眼神里,她深呼吸,顾客是上帝,“Rose,小时候叫过Rose,只是后来唔叫咗,唔中意。”

“Rose...”荣伊重复了几遍她的名字,像是在回味刚入口过的龙舌兰酒,“这个名字洋气些,也与你更相衬”,他夹起桌上花瓶里插着的独支玫瑰,递至她面前,花茎上沾着的水渗湿了两张合订着的保单,“是这个Rose吗?那就送你了。”

程月愣了一瞬,连忙把保单移出来,“荣生,攞白玫瑰送人,你觉得合衬吗?”白玫瑰是求爱之花,她不信他不知道。

“合衬啊”,荣伊的声音里带了些许笑意。

程月受不了他这般的注视,就像是昨天她第一面见到他一样,那种压迫感让她汗毛倒立。她别开脸面向窗外,刚想说什麽,便突然被外头一个浑身是血、扑到玻璃上的鬼脸吓得瞬间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