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玉意勉强有了点反应,噙着泪花点点头。
滕玉意因近日学了些粗浅的道术,老早就看出这箱笼不大对劲,蔺承佑拉她起身走到箱笼前,蹲下打开箱盖,里头果有煞气丝丝溢出,定睛一看,里头是一大堆陈旧的宗卷。
她眼泪凝在眼眶:“这是什么?”
“濮阳历年来的无头公案。”蔺承佑随手取出一份递给滕玉意,“早前听说濮阳闹妖异,我便觉得此事不对劲。那会儿我忙着成亲赶不过去,便让濮阳县衙的一位法曹整理出了旧案案呈快马加鞭送到长安。”
滕玉意好奇打开第一封案卷,上写着“黄安巷柳小坡灭门疑案。”
案子发生在三年前,受害人名叫柳小坡,是当地一位巨贾,事发当晚,一家老小八十余口悉数被灭口。此案至今未破。
第二份案卷,上写着“谷仓府兵案。”
这案子发生于五年前。两位受害人都是负责看守谷仓的府兵,事发那日被人杀死在谷仓前。诡异的是,谷仓里颗粒未丢,两名受害人胸膛里的心脏却不翼而飞。
除了顶上这两宗,底下还有二十多桩稀奇古怪的悬案。
“瞧出问题了么?”蔺承佑望着滕玉意。
滕玉意蹙了蹙眉:“这些案宗面上或多或少都有些怨煞之气,看着像附着厉鬼,可打开宗卷瞧里头,却又毫无异常。”
蔺承佑点点头:“外头有煞气,说明这批案宗曾与冤气极重的案宗接触过,里头干净,说明这煞气并非来自这批案宗里的受害者。”
“你是说”
“冤魂分明是另一份案宗的受害者。有人怕我们瞧出不对劲,提前把那份真正有问题的案宗藏起来了。送到长安来的,不过是些混淆视线的案呈。”
滕玉意一下来了兴趣:“能经手这些旧案的只能是濮阳州府的人,胆敢私藏案宗,官职绝不会低。”
蔺承佑一哂:“你想想,妖异等物往往凝集怨煞二气而生,濮阳近年来并无瘟疫灾祸,怎会无缘无故闹出那样的大妖?依我看,或是当地有大冤案,或是贪官豪绅长期鱼肉乡里,而且并非一朝一夕,而是长年累月酿成的,当地这帮狗官不敢往朝廷报,无非是怕牵扯出自己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滕玉意越听眼睛越亮:“所以我们赶到濮阳之后先不急着捉妖,而是先顺着这条线弄明白那妖怪的来历,正如当初应对尸邪前,得先弄明白它是前朝亡国公主。降服耐重前,得先知道它因何成魔。”
说着抚掌笑道:“既然对方自作聪明,我们不如就从当地府衙开始。”
蔺承佑边听边笑着点头,他的阿玉从来不用他多费唇舌。
“你再看看这个是什么?”他一指箱笼深处。
滕玉意低头一望,从底下取出一个小匣子,匣子轻飘飘的,触手却冰寒刺骨,外头还贴着蔺承佑亲自画的符箓。
“这里头装着的……”滕玉意掂了掂盒子,“莫不是鬼?”
“不是鬼,是花妖。此妖花言巧语最善惑人心性,当初为着修行吃了不少活人的心肝,被抓后一直镇压在青云观。”蔺承佑坏笑道,“它被师公取走妖丹后法力已大不如前,不过嘛,迷惑人心性的本领却丝毫不减。往日我常拿它来训练我那条银虫,这回就把它给你了。把这花妖释出来训练你那对隐影玉虫翅,不出半月就会大有长进,到濮阳捉妖时,它们就能大展身手了。”
滕玉意心里高兴极了,面上却狐疑:“这妖怪莫不是你从师公那儿偷出来的?”
“知道还不犒劳犒劳我?”
滕玉意勾住蔺承佑的脖颈儿一阵狂亲,蔺承佑哪经得住这个,眼看舱门关得严实,干脆就势搂着妻子的腰往后一倒,一个翻身压住滕玉意,便要狠狠反亲几口。
滕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