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有潦草的痕迹,像是用指甲划的,乍一看很不起眼,但细细辨认一晌……
“岷山严四。”滕玉意惊讶道。
绝圣和弃智忙凑过来帮着确认:“还真是这四个字。这是何意?”
弃智惶然说:“听说严司直是岷山人,这是指他自己么?”
滕玉意蹙了蹙眉,那样紧急的关头,留下自己的字号又有何意义?
不,这一定是指别人。
当时严司直上未带笔墨,遇到紧急情况只能用指甲写字,但他又怕这纸条被那帮人搜走,是处积虑将其藏到靴底。
清虚子竭力思索:“严司直未必是家中四郎,这说不定是他岷山的某位亲戚。”
“噫,难道这位亲戚与案件有关么?”
绝圣和弃智一头雾水。
滕玉意惊胆战想,这线索他们看不明白,但蔺承佑一定知道含义。
这个纸条,是留蔺承佑的。
想必严司直很清楚,即便他没能逃出毒手,他的尸首也会被送到大理寺去。
蔺承佑既是他的同僚,也是他的朋友,一定会亲自为他做尸检。
只要这紧固的胶泥不干涸,这一小块笺纸就觉不会从靴底掉落,那么只要蔺承佑总有机会看到
严司直用这种方式蔺承佑留下最后的线索,哪怕那帮人异常狡猾,严司直也做到了。
滕玉意缓缓将目光投向严司直,目光中满是敬意。m.w.com,请牢记:,.
第124章 第 124 章
青云观灯火通明。
经堂里,余奉御正清虚子长合救治严司直。
夜漏早已指向寅时初,观中却无人歇息,所有人都在经堂外焦心等待着,王王妃也在。
王素来敏睿,在得知严司直因为查案遇害后,立即派出大批护卫将严司直的妻子护送至青云观。
此刻严夫人安然无恙在廊等候消息。
滕玉意和绝圣弃智坐在另一侧长廊的台阶上,自从进观后视线就没离过经堂。
所有人都寂寂无言,连五也比平日安静,每个人的心里都抱着一丝希冀,尽管知道希望渺茫。
近天亮时,厢房门终于发出“吱呀”一声响,余奉御和清虚子长一前一后出来了。
滕玉意三步两步跑台阶,绝圣弃智也跟着一跃而起。
严夫人踉跄着上前,哆哆嗦嗦问:“长、奉御,万春他”
余奉御疲惫不堪,清虚子也极为沉郁,面对严夫人的一双泪眼,余奉御迟滞地叹了口气:“恕余某回天乏术。”
滕玉意的心像被人狠狠揪了一把。严夫人面『色』刹那间白得像纸,“不……不可能。”她身躯摇晃如轻絮,惶『惑』推开众人要进房看丈夫,刚一迈步就昏死过去。
王妃一惊,忙滕玉意扶住严夫人:“严夫人。”
王妃焦声对绝圣弃智说:“快去拾掇一间厢房安置严夫人。”
“是。”绝圣弃智抹了把眼泪,飞快跑走了。
王清虚子长留来安置严司直的尸首,余奉御则被绝圣弃智拽着去给严夫人诊脉。
五唏嘘不已,自告奋勇帮着清虚子设坛作法。
厢房很快拾掇好了,王妃坐在榻上帮严夫人掖被子,焦灼地回首望去,就看到滕玉意在房中忙前忙后。
关窗户、煮水、盥洗巾栉、帮忙擦拭,事事亲力亲为。
王妃的心柔软成一团,阿玉整晚都在为严司直两口子忙前忙后。
这孩子,骨子里是个极讲情义的。
她冲滕玉意招:“阿玉,来,帮忙把帘帐放下。”
滕玉意忙应了一声,起身将拧好的巾栉递给王妃。
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