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居安的腿受过伤,严父跟严母嘴上不说,实际担心的很,怕他到了部队吃不消,怕他最后还是得退伍转业。

“信上说他们大队的领导推荐他去西北军区做军事教官,负责训练新兵。他已经去军区报道了,说在那边挺适应的!”

“那就好,那就好!”

陆枝青把信递给严父,严父看了两遍,把信叠好收起来。

“这下我也能放心了!枝青,爸觉得对不起你,我们就居安一个儿子,还把他送到部队里,家里这么忙,他也帮不上你……”

“爸,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干的事情,我不觉得苦!有你们帮忙,我觉得很知足了!”

革新一天比一天大,七八个月大正是不好带的时候,革新睡觉少了,又学会了到处爬,睡觉也得有人看着,陆枝青忙起来顾不上,都是严母帮忙照看的。

严父帮她在院子里搭了个棚子放缝纫机,放那些布料和做好的衣服,缝纫机她家里放不下,只放了三个,另外三个在桃婶儿家,桃婶儿还帮忙带徒弟。

正说着话呢,门外有人探头探脑的往院子里看。

“呦,这不是枝青她亲爹吗?到家门口了怎么不进去?”

陆枝青发财没带李翠花,她天天抓一把瓜子站在门口,满脸嫉妒地往她家里看。

当初陆枝青在娘家差点儿被抢走孩子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也知道陆枝青因为这件事情跟娘家不来往了。

事情过去大半年了,陆父第一次登门。

听见声音,陆枝青从家里出来,看见陆父穿着一件破了口子的旧衣裳,站在门口尴尬的笑着,她的眼泪一瞬间就落了下来。

陆父身上的衣服很久没洗了,外套上结了一层黑硬的皮,前胸处一道歪歪扭扭揪成疙瘩的缝补痕迹,应该是他自己缝的。

他头发很长,垂下来盖住眼睛,被他用剪刀剪了两个豁口。

但他没有抱怨,他只是笑着把自己从山上摘来的黄杏递给陆枝青。

“我从山上摘的,很甜,你小时候最喜欢吃这个了,我拿来给你尝尝。”

“爸,你怎么来了?”

王花被抓走了,她从年前就一次没有回去过一次,甚至过年也没有走娘家。陆枝青原本不觉得自己有错,但是如今却还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当时的事情他不知情,哪儿有亲外爷会卖掉自己的外孙子的,那件事情都是王花干的!

陆枝青回想起小时候上山干活,下雨了,父亲让她骑在脖子上,带她去摘野果。

那个时候她确定,父亲是爱她的,她怎么把爱她的父亲弄丢了呢?

“快到家里来,喝杯凉茶!”

严父把陆父迎进门,陆父到处看了眼,开口问道:“外孙呢?我想外孙了,来看看他。”

陆枝青又差点儿落泪。

“革新在桃奶奶家玩儿呢,我去把他抱回来!”

桃婶儿家每天都有很多小孩串门,革新喜欢跟小孩子玩儿,睡醒了就在桃婶儿家不回来。

陆枝青去把革新抱了回来,革新还不愿意地哼唧了两声。

陆父伸手想抱抱革新,看见革新身上穿的浅色衣裳,犹豫了一下没伸手。

他的手上全是脏污,怕把孩子的衣裳弄脏。

革新不怕见生人,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陆父,他伸手逗了逗革新,被革新抓住手指头往嘴边送,革新现在抓到什么都要塞进嘴里先啃上一口。

陆枝青及时往他手里塞了一根花椒木的磨牙棒。

“枝青,我知道我当初向着王花不对,你别生气,你是我闺女,你不回来看我,我这心里难受……”

“枝青啊,回头有空的时候,回家住两天,爸就你跟陆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