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严居安床边睡了过去,但她睡不安稳,一会儿睁开眼睛看看他的吊瓶,等吊瓶里的药没了,她出去喊护士。

护士帮忙换了药水,她就又睡一会儿起来看一会儿。

打完吊瓶天都黑了,睡了一觉的何杨起来出去打饭,陆枝青才终于放心的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好像有人在抚摸她的发顶,但她睁不开眼睛。

“严居安!”她从梦魇中惊醒,看见严居安醒了,泪珠夺眶而出,“我不是在做梦,你醒了!饿不饿?要喝水吗?你感觉怎么样?”

陆枝青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见他嘴巴很干,去倒了杯温水,用勺子喂到他嘴边。

“别哭,我没事……”

他一笑,嘴唇裂开一道口子,陆枝青心疼道:“严居安,你嘴巴都裂了还说没事!别说话,先喝点水!”

严居安喝完一杯水,摇了摇头。

他的视线落在陆枝青的肚子上。

“枝青,对不起,原本想给你个惊喜的,却让你跟着我担惊受怕,你跟孩子都还好吧。”

陆枝青擦了眼泪,眼泪还是不由自主地往地上砸。

“我没事,我跟孩子都没事,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昨天晚上他浑身是血,被推进急救室里的场景让她后怕。

好在,他终于醒了!

医生说他伤得很重,那枚碎弹片再偏一点,扎到他的心脏主动脉血管,他根本等不到救援。医生还说了他可能会有很多后遗症,但是只要他还活着,陆枝青就谢天谢地。

“严队,你醒了!我去叫医生!”

何杨打了晚饭回来,看见严居安醒了,一瘸一拐的跑出去叫医生,医生护士带了仪器来给严居安检查,陆枝青让开位置。

“医生,我感觉右边这条腿没有知觉,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严居安浑身是伤,当时那群人为了泄愤,一开始并没有动刀子,而是一群人将他围起来殴打他,他腰椎挨了几棍子之后,下半身就没什么知觉了,左腿能感觉到疼,但是右腿除了有点儿涨,感觉不到别的,他记得他右腿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骨折过,也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疼。

医生帮严居安检查了一下,表情有点凝重。

“可能是伤到了腰椎,先恢复看看,随后再进行康复训练。”

陆枝青吓得脸色发白,为了照顾她的情绪,医生跟陆枝青解释,“这点家属放心,严同志是军人,又是为了国家受伤,费用方面不用担心,咱们家属要是有特殊情况,医院也会给予照顾。你们只需要配合医嘱,积极养伤就行!”

“严同志刚醒过来身体虚弱,这两天吃点儿清淡的,别吃发物。”

医生叮嘱了一通,又给何杨也做了个检查,叮嘱护士给何杨也开一间病房,他的情况比陆枝青想象中的严重一些,医生来了一趟,把何杨也扣下来住院,何杨还想挣扎,被医生一句话镇住。

“你们两位同志的伤情,我会如实汇报给首长,你们要是不好好养伤,就让首长派人过来监督!”

“行行行,我住院还不行吗!”

何杨不好意思地麻烦陆枝青帮忙给他家里打个电话说一声,让家属来照看他。

他心里也明白,要不是他们受伤,放假回家转一圈,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要出任务了,一年到头见不了家人几次,正好借着受伤的机会,跟家里人团聚一下。

何杨的媳妇第二天傍晚杀过来。

“何杨,你有没有事?吓死我了!”

病房并不怎么隔音,陆枝青跟严居安听见隔壁何杨媳妇的声音。

“死鬼,你怎么不死远一点,死了再跟我说!”

夫妻俩对视一眼,严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