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里的水淤出来,严母赶紧掀开锅盖,往里面添了一瓢凉水。
“不会吧……”严母给陆枝青辩解,“枝青不是这种人!”
“日久见人心,枝青才来你家多久,居安不在家,你们可得帮他看好媳妇!你们不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说,那叫一个难听!你信婶子,婶子不会害你!”
胖胖的饺子漂在锅里,严母舀了一个按了按,应该熟了。
“婶子,汤太烫我就不给你舀了,你赶紧回家趁热吃!”
桃婶儿端了饺子又叮嘱她几遍才离开。
这会儿天还没有黑透,灶膛牢里的火光照出了严母担忧的表情。
把饺子盛出来端到屋子里去。
“老严,枝青,吃饭了!”
陆枝青算完一道题,把手中的书本放下,出来帮忙剥蒜倒醋。
严父抱着收音机从屋子里出来。
“我去盛两碗汤晾上。”
“早就晾上了,你们吃吧!”
这顿饭,严母吃的心不在焉,吃完饭,陆枝青把碗筷盘碟收拾了去厨房刷碗,严母在客厅里跟严父嘀咕。
陆枝青太久没有学习,很多知识都忘了,她本来也没打算考大学,只是舅舅把教材都寄回来了,她闲着没事儿,就看两眼。
“爸,妈,我回房间里看书了!”
好在大部分知识点她都还有印象,只是没有老师,有些东西她看不懂也没人请教。
“枝青”严父喊住她,“别管外面的人说啥,你别往心里去,想参加高考你就去试试,我们没文化,不能挡住后辈们进步!”
陆枝青点头。
“爸,我会尽力的!”
她脑子里正在想刚才没算出来的那道题,没注意到严母不自然的表情。
等她进了屋,严父冲严母摇头,压低声音小声说道:“枝青是个什么样的人,咱们自己家里人清楚就行了,别人说什么不重要,他们就是嫉妒咱们有个这么好的儿媳妇!你以后少听风就是雨,人往高处走,枝青上进是好事,反过来,也督促咱们儿子不能原地踏步,他得更优秀才能配得上枝青!”
“我……”
严母还想说话,被严父打断,“你有功夫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赶紧去烧点热水,大家洗漱完早点睡觉!”
严父把庸人自扰四个字挂在脸上。
严母白了他一眼,进屋先把床铺好,灯里的煤油烧完灭了。
整个屋子里一片漆黑。
严父叹了口气。
“再去添点儿煤油,把灯放到枝青屋里去吧,晚上看书伤眼睛。”
这个年代,家家户户都用煤油灯照明,煤油稀缺,平常大家都不舍得用。
这种东西是奢侈品。
严母提着煤油灯进来。
“夜里看书伤眼睛,两盏灯亮一些!”
“谢谢妈!”
灯将人影投在墙上。
陆枝青披着棉袄,桌上的草稿纸上写的密密麻麻,为了省草稿纸,陆枝青字写的很小,用过的草稿纸也可以放到厕所当手纸用。
她很快又投入进去。
严母在她身边坐着看了一会儿,房间里只有笔在纸上的摩擦声。
陆枝青身上有一种不骄不躁的气质,严母懊恼自己怎么就听了别人的话来劝她先生孩子呢?
陆枝青学到很晚,第二天早上又早早地起床给家里做饭,严父严母起床的时候,她已经吃过了。
“爸,妈,今天学校继续开工,我得去盯着,我先走了!”
早餐是普通的稀饭面饼。
“家里没鸡蛋我给忘了!等会儿我去桃婶儿家淘换几个鸡蛋,枝青这么辛苦,以后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