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钧青的语气却有些不以为然,懒洋洋靠在一侧,声音略低,拉着长音:“不过是一些棋子,有什么好看的。”
这话倒是不假,在容钧青心里,这些秀女就是方便他制衡各大家族的棋子。
若他是女子,或许也会被选进宫中,被当做一枚棋子,蹉跎一生,可怜又悲哀。
可是转念一想,就算他现在没有进宫,不也是一个棋子吗,为了巩固宁家的势力小心盘算,诸多谋划。
“你若是想来,可以将你安排在后殿,你悄悄听着...”
像是觉得这样安排不妥当,又像是怕宁玉觉得敷衍,他又补充解释。
“太后在,有些事情我不能摆在明面上。”
宁玉知道,容钧青这里的“有些事情”指的是和他的关系,再直白一点,是指他。
宁玉抽出来自己的手腕,低低“嗯”了一声:“我知道。”
这样鲜少的温顺模样勾起了容钧青的愧疚心理,容钧青上前勾了勾他的手指,安慰似的语气:“放心,我肯定把你安排妥当。”
顿了顿,又问,“你今夜真的想回去?”
宁玉立刻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嗯,想回去。”
“好。”他应下,“我让人送你回去。”
静默良久,他看着宁玉的,眼眸深邃又沉静。
“洛昭的事情,这次就这么算了。”
宁玉一怔,什么...就这么算了?他的意思是说,这次他不会再给洛昭赐婚了?
但是他的情绪并没有表现的太明显,他现在摸不透容钧青的心思,怕自己稍有不慎就入了他的圈套。
果然,他还没有表态,容钧青的声音再一次在他头顶响起。
“但是...”
他托住宁玉的下巴,凑近了凝视着他。
“没有下次了,宁玉。”
宁玉能听出来他语气里警告的意思,实打实打了个寒颤,控制住眼神中的浓重情绪,扯了一下嘴角,默默承受了他的警告。
宁玉那晚还是回去了,正要急匆匆回去,送他回来的内监却叫住他。
“世子。”
宁玉停下脚步,内监很恭敬。
“厂公说,今晚希望您独自一间房。”
宁玉怔了片刻,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他皱眉:“谁说?”
内监知道宁玉已经听清了,只是不相信,面对宁玉的再一次询问,他并没有回答,只是保持恭谨的模样弯腰作揖。
时间从他们两个之间拉开一条细长又无形的线,一方心如止水,一方思绪翻涌。
宁玉有些呆滞。
所以说......今天一整个晚上,所有的事情谢留序都知道。
知道洛昭被赐婚,知道他醉酒,也知道今晚他去找了容钧青,甚至他躲在那个角落的事情...他也知道。
那今晚容钧青对他做的事情呢......他也知道吗?
宁玉不敢想,只觉得心里一阵胆寒。
他甚至都上前给这个内监两巴掌,质问他到底知不知道这个江山到底姓什么。
但是他不敢,因为他知道,这个江山还真不一定姓容。宁玉心里一阵泄气,甚至可以说是厌恶,他讨厌一举一动被人监视,讨厌这种无所遁形的窒息感。
总有一天,他要打破这一层茧房,自己闯出去。
他没有再给内监回话,而是冷着脸转身离开。
回去的时候洛昭还没醒,不知道是不是逆反心理,又或者是报复,他连独自一间房的打算都没有,泡过澡后跟洛昭躺在了一起。
重新回到房里,等到熟悉的气味将他完全包裹,宁玉一颗心才重重落在地上,可另一瞬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