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一旁,往外看了一眼,语气恢复平常:“与其怀疑我,不如去怀疑容钧青。”
“毕竟……”
他回过头来,淡绯色的唇轻轻抿住,看向宁玉的眼神有些不明所以。
“他更有立场和身份去做这些事情不是吗?”
宁玉表情有点凶,或者是…有关洛昭的事情,他都显得有些急躁。
“我们现在有讨论立场和身份?为什么又扯上容钧青,上次刺杀洛昭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谢留序站在光影里,方才闲适的神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崩坏,他的面部肌肉开始紧绷,直至露出那种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冷漠表情。
“洛昭告诉你的,还是容钧青那个蠢货说的。”
宁玉怔住了,他从来没有听过谢留序这么说话。他突然在一片混沌的脑子里扒出来一点念头,是不是…是不是,谢留序一直都是这样的,只是在自己面前还算收敛。
想起第一次帮自己,落下手炉,送披风。一桩桩一件件,都给他一种谢留序很好相处的错觉,但以他现在手上的权势,拉容钧青下马都不是问题。
所以他才会说出“容钧青是蠢货”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容钧青或者是洛昭他都不能说,捏了捏手掌,他只能选择一个不那么令他发火的回答。
“我自己查出来的。”
谢留序就这么看着他,似乎是在思考他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去查到这些事情,但是宁玉的神情太坦然了,谢留序没有看出别样的端倪,但神情依旧没变,语调还是那么缓。
“哦,是吗?你还查到什么了?”
宁玉别开他的视线,梗着脖子:“我只要这问一个问题,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好了。”
“上次洛昭遇刺,是不是你干的?”
谢留序侧过身,往案边走。
其实宁玉从来没有想过谢留序会跟他讲一些往事,也许想到过,但是令他意外的是这样一个平静的午后。
“我义父……”
似乎是太久没有叫过这个称呼,谢留序的发音有些奇怪,末了还是除去了这个称呼。
“从前就有人教过我,如果你很喜欢一样物件,但这个物件又有一些令你不满的小瑕疵,你就算打碎了物件也要将那瑕疵剜出来剔干净。”
“东西可以重铸,但瑕疵不可容忍。”
这确实很符合谢留序的处事风格,但是宁玉有些不明白这些往事出现在这个时候的意义是什么,意识到谢留序从不说废话,宁玉也只是静静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谢留序看向他的眼神沉静又绵长,片刻后他一字一句回答。
“这就是我的答案了。”
这就是我的答案了。
宁玉有些诧异,微微启唇,呆愣地看着他。
而这个时候谢留序已经朝他走过来,将开始拿到的那枚玉佩递到他手边,但这个时候的宁玉还没有回过神来。谢留序有些无奈,拿过他的手翻开,将玉佩妥帖地放到他手里,声音低缓。
“往后想见我可以让他们直接去找我,不用贿赂。”
谢留序似乎要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垂眼看了一眼还在茫然的宁玉,动身离开了。
洛昭亲自前往去平息流寇,在他的英勇神武之下,流寇终于渐渐湮灭了风声。
他回城的时候是凌晨,宁玉在城门前等了半宿。
也许是上次留下的后遗症,宁玉心中总有不安,明知道那些流寇不能拿他怎么样,但还是要亲眼看着他平安归来。
“洛昭!!”
一队人马渐渐逼近城门,明亮的月光和暖色的火把融汇在少年坚毅冷峻的面庞上,冷暖交融,少年的脸色在见到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