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敏郡主从外头走进来,原本是焦急的神色,看到纪泊苍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已经知道了。

“你也收到消息了?”

纪泊苍抬起头来,看到是胥敏,神情瞬间就变了。

“母亲……”

他跪在地上,声音有些颤抖。

“您替儿子想想办法吧!您替儿子谋个活路。”

纪泊苍泪眼婆娑,抱着胥敏郡主一条腿,极力央求,“母亲,您替儿子谋个活路,要是真让他知道,要是真让他知道……儿子就活不成了啊!”

胥敏郡主养了纪泊苍二十多年,连名字都是自己给取的,她看着眼前的少年一点点长大,逐渐长成自己最锋利的爪牙。不管朝堂上发生什么事情,她从来没有见过纪泊苍这个样子,从没见过他有这么可怜,这么走投无路的时候。

胥敏郡主抬手摸着他的脑袋,轻声劝慰:“放手吧,现在放手,我还可以保全你一条命。”

她是阻止不了宁玉了,也没那个心去阻止,这样的事情早知道还有回旋的余地,现在怕是一点也没有了。纪泊苍显然是被宁玉吃死了,不管是因为权力还是因为通感蛊,他这辈子算是栽在宁玉身上,一点活路也没有了。

“母亲……”

纪泊苍呆呆地抬头看着,脸上写着不可置信:“母亲这是也放弃了吗?”

“不是我放弃,是根本没办法了。”

“纸包不住火的道理你应该明白,况且他都查到这一步了。泊苍,你当初做了这个决定,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

会想到有今天吗?不,他当初想的是永远不让他知道。

纪泊苍眼神昏暗,就算已经到了这一步,他想的也是,能瞒多少是多少,能瞒多久是多久……

纪泊苍的人追着宁玉和洛昭的马车往万蛊山区,可是他们不会想到,宁玉和洛昭根本就不在那辆马车上。

“你确定他身上有纪泊苍和万蛊山的信物?”

宁玉从阴影处走出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人远去的方向。

“万蛊山不再接待宫里的人,却接待纪泊苍。去的人肯定要想办法证明自己是纪泊苍的人,不然怎么进去?”

“走,我们跟上去。”

两个人牵出来两匹马,带上黑色的帷帽遮住面庞,骑马追上去。

跟着纪泊苍的人不仅能拿到纪泊苍和万蛊山的信物,竟还走了一条他们不知道的小道,比预想的要早一些时日。

临近万蛊山的时候,宁玉带人将他们一行人团团围住。

“你们……你们是何人?”

那几个下人看着宁玉他们从树林里窜出来,不由得提高了警惕。宁玉冲他们招招手。

“不知道我们是谁?那你们来万蛊山干什么?”

宁玉笑吟吟开口问道,问完之后,又拉着长音“哦”了一声,拍拍脑袋,然后摘下来自己的帷帽,看着他们。

“那这样呢,知道我是谁了吗?”

“太子……太子殿下?”

宁玉也不理会,招招手,招呼了身后的人。

“搜身。”

身后的影卫将那几个人齐齐拿下,从他们身上凑出来一枚令牌。

那令牌也是宫中的款式,但是上面写了“纪”,应该是纪泊苍私人的令牌,宁玉拿在手里摩挲了几下,收回自己怀里,朝着那几个勾了勾唇,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大山,对着几个人道。

“行了,回去给你们的主子去报信吧。”

说完带上帷帽,牵着马离开。

那几个人也只能是束手无策,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明明眼看着宁玉的马车走远了,甚至跟他们走的都不是同一条路,还是能叫他们发现。难道宁玉和洛昭从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