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请太后来。”
谢留序起身佯装翻看字画,任由容钧青这样训斥那个暗卫,好似注意力并不在这上面。
“叮咚”
内殿有细微动静传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打翻了,谢留序嘴上对容钧青毕恭毕敬,但是最不恭敬的就数他。
他竟趁着几人不注意,闪身来到了内殿。
这满屋的内监都是他的人,看到他这样也都是装作看不见。
宁玉只是对床头的匣子感到好奇,想打开看看,但是那匣子上了锁,怎么也打不开,宁玉稍微用了点力气,就这么不小心把匣子掉了出去。
他隔着纱幔看那匣子滚到地上,正要起身去捡回来。
可就在这时,纱幔被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撩开,容钧青不会来的这样安静,他缓缓抬起头,就这么和谢留序四目相对。
他的眼眸微凉,静静扫视着宁玉,从头到脚。
虽然和他平常的样子好像差不太多,但是宁玉就是在有他的眼神里看出来了些许不对劲。
宁玉收回手,仰着头看他,喉结滚动,许久才说:“你怎么在这里?”
谢留序弯腰将他想捡的匣子拾起来递过去,看着宁玉这个模样,不知道是不是恍惚,他眯了眯眼睛,也跟着说了一句。
“我怎么在这里...”
他本来没想来的,尽管容钧青告诫过他许多事情顾及颜面也不要私下处理,但这次遇到同样的情况,他的第一反应还是杀了那人。
可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宁玉进宫之后,他收了手,直接把人带进了宫。
他看着宁玉。
“或许,我也应该问你一句吧。”
宁玉笑:“不是你去传的旨吗?现在装什么?”
谢留序扫了一眼床榻:“我是说,你怎么会在他床上。”
“你说呢?”宁玉脸上的笑容有些恶劣,挑了挑眉毛,一副是谢留序明知故问的样子:“厂公忘了我是断袖了?”
谢留序默然几秒:“所以,外头的传言也有三分真。”
宁玉将那匣子接过去,根本不想回答他的话,谢留序却直接攥住了他的手腕:“说话。”
他鲜少用这样命令的语气和宁玉说话,看来是真的有些不高兴了,或者说,对宁玉没有什么耐心了。
已经这样了,索性就摆烂到底吧!
宁玉这样想着,直接甩开他:“是又怎么样?”
谢留序眼睛里透出危险气息,深邃的眼眸里透出些许思索:“所以,你上次登我的府门,也是这个意思?”
宁玉没想到他会突然将话题转到这上面来,微微愣怔之后下意识问出:“什么?”
宁玉只是没有反应过来,谢留序以为他是不懂,于是把话问的更直白了一点:“你上次让我帮你,也是想以爬我的床为代价吗?”
宁玉拧眉:“你胡说八道什么?!”
谢留序冷笑,用一种很轻浮的眼神看他:“我还以为你对所有人都可以,昨天洛昭,今日容钧青。下一个是谁?庄寒?”
宁玉不明白他又为什么会扯到庄寒身上,他将手里的匣子顺手朝着谢留序砸过去。
“你再胡说八道,我让容钧青把你赶出去!”
谢留序微微附身,眼神里带着嘲弄:“你真觉得容钧青能把我怎么样?”
“宁玉,你别忘了,你跟他有仇。你若是选择跟着他朝不保夕,我可以不管你,但你要是选择站在我这边,我也许还会心软,给你一条活路,给齐贤侯府一条活路。”
“跟你站在一起?”
宁玉凑近他,和他对视。
“谢留序,你才是个疯子。”
谢留序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