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御医还从没见过锦衣卫办案能惹得天子出宫,现在受伤还能趴在陛下的腿上给上药。这样的待遇,御医自然是不敢下手太重,哆嗦了两下,看向陛下一脸阴沉却还是轻柔抚摸地动作,咽咽口水,连连应声:“微臣,微臣轻点。”
宁玉皱着眉头,“没说你。”
容钧青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垂眸看着他:“逞强和那些百姓做交换,被人捆着的时候不喊疼,跳马的时候不喊疼,后背磨成这样上药不喊疼,朕捏你两下就疼了?”
宁玉是故意示弱的,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他也无计可施,再把罪责都推在纪泊苍身上,他也改变不了自己和纪泊苍同床共枕共度良宵的事实。
怎么样才能让容钧青消气才是眼前最主要的,还有谢留序……想到就是一阵头疼。
他晃了晃容钧青的腿,也顾不得旁边还有御医在伺候,就开始夹着嗓子向容钧青撒娇。
“这不是你来了么。”
容钧青一怔,呼吸颤了两下,扭着他的脖子拎起来,两个人近距离地对视,容钧青恶狠狠,但是还算是克制。
“你觉得你摆出来这样一副样子我就会原谅你?”
“这件事情没有这么容易揭过去,你也不用白费力气。”
说着松了手,任由宁玉的脑袋垂在他的腿上,宁玉一双眼睛提溜转,在光线并不明亮的马车里闪着光,似乎是在想什么对策。
但是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办法,他觉得自己好像是死路一条了。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回了皇宫,宁玉身上的伤已经处理好了,天空微微发亮,容钧青取消了早朝,抱着宁玉径直回了东阳殿。
喂了完药喂姜汤,又喝了一大堆补品。还不等容钧青降罪,宁玉已经趴在床上不省人事了。
又累又疼,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折磨让宁玉再也打不起精神,就这么睡了过去。
“查到什么?”
容钧青换了一身舒适的长袍,头发松散着,看起来雍容华贵又慵懒,他指尖点着桌面,看着对面的谢留序。
谢留序自顾自倒了杯茶:“纪泊苍说得不错,是他自己用了手段,宁玉只是不小心。”
容钧青垂下眼睛,安静了几秒,他听着谢留序不痛不痒的陈述,甚至还有对宁玉包庇的嫌疑,冷淡开口。
“他好无辜,你是这样想吗?”
谢留序不说话了,明显就是这个意思,容钧青捏着茶杯,侧目看向床榻上的人。
“我不觉得。”
他转头看向对面坐着的谢留序,不徐不疾开口:“这场赌约你赢了。但是宁玉的第一次,我要了。”
谢留序的脸色有些不好,他有想过容钧青会反悔,但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谢留序勾唇笑了笑,声音有些低:“嗯?第一次?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容钧青面不改色:“那些耍下三滥手段得到的第一次,对我来说根本就不作数,我不会放在眼里。”
他静静看着眼前的谢留序:“要求你可以随便提。人,就待在我这里。”
谢留序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声音懒散,垂下的眼睛遮住了情绪,有些看不清他在想什么,沉默了很久,他才缓缓开口。
“让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不用在意。怎么办,宁玉的第一次,我也想要。”
说完之后抬起来眼睛看着容钧青,两个人无声地对视,容钧青眼里寒意一片,一点也不退让。
谢留序缓缓开口:“要不,咱们两个,一起?”
容钧青坚定而缓慢地摇头:“不。”
谢留序看着他的眼神,细不可查地挑了挑眉毛,眼神里涌现危险。
但是片刻之后,谢留序耸耸肩:“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