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泊苍眼睛里闪过诧异,他怎么也没想到宁玉问问题居然会这么直接,看来还真是快失去理智了,纪泊苍这个时候也不糊弄他了,而是直截了当地回答,“是。”

宁玉抿抿唇,深吸了一口气,快速地问第二个问题:“那天晚上,来找我父亲的人,是不是你?”

纪泊苍这下不说话了,原本松弛的神情此刻变得紧绷起来,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宁玉,看样子是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宁玉见他长时间没说话,又逼问了一次:“回答。”

纪泊苍微微眯起眼睛,说话的声音都沉了些,缓慢回答:“是。”

宁玉眉眼松缓下来,但是视线仍旧紧紧盯着纪泊苍。

“你和我母亲有关,还认识我父亲,现在又监视我。”

“是什么目的?”

“不该说是现在”他嘴里的话顿了顿,扫了一圈这个密室的陈设和墙壁,“你应该监视我很多很多年了。”

他的手掌落在一旁的案桌上,手指轻轻捻过,上面没有一丝灰尘,视线从纪泊苍的脸上转到了案桌上,他缓缓开口:“都说我父亲和母亲一生伉俪情深,父亲一生没有纳妾,就算是母亲死了,他也没有续弦,但是我知道”

他嘴里的话停下,转头看向纪泊苍:“我父亲年轻的时候,有一个外室。”

纪泊苍的神情瞬间就变了,就算是再擅长伪装都没有没有办法遮掩住此刻的紧绷,看着他露出这样的神情,宁玉突然产生了自己占了上风的错觉,他开始靠近纪泊苍,一边说出来自己的猜想。

“纪泊苍,你是当年我父亲的外室之子吗?”

纪泊苍看着宁玉的面颊不断在自己眼前放大,声音一点点钻入耳内,周围的景物天旋地转,只有宁玉那一角衣袍在自己的视线内岿然不动。

他似乎有些分不清今夜是自己精心策划出来,将宁玉收入囊中的计划之夜,还是自己惨遭审判的刑堂。

宁玉凑近了看着他的眉眼,非常认真地观察,观察了半天之后,缓慢地眨眼,像是勾唇笑,又似乎带了点轻蔑。

“原来你是我哥哥吗?”

纪泊苍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驳:“不是。”

但是因为他的声音太过沙哑,根本就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所以根本就没有传到宁玉的耳朵里。

宁玉以为这是他临审判前的负隅顽抗,根本不甚在意,他耸耸肩,发出评价。

“那我们两个长得可真不像。”

宁玉的理智消散得差不多,在纪泊苍跟前收回来身子站定的时候都有些摇晃,他勾唇笑,眼神有些迷离:“所以母亲离开的时候带走了你,都没有带走我,是为什么?”

“你监视我,是母亲的意思吗?”

纪泊苍微微垂下脑袋,吐出干涩的音节。

“是。”

“那你呢,这次给我下药是想杀了我吗?因为你觉得我威胁到了你的地位。”

宁玉只能这样猜测,不然他想不到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能让纪泊苍给直接几次三番地下药。在宫里那次应该是不好下手,这次在宫外,又恰好是他执行公务。

受伤意外,都是常有的事情。

只是刚接收到面前这个人是自己“哥哥”的讯息,宁玉的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费尽力气把他的称谓从“齐国王爷”转到“同父异母的哥哥”上,现在又成了想要杀掉自己以绝后患的敌人上。

宁玉身体里的药效已经发挥到极致了,他已经做好了随时昏倒的准备,这个时候纪泊苍缓步朝他走过来,而他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反抗了。

宁玉冷笑:“要是想动手就抓点紧,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记得给我留个全尸。”

不知道是不是跟在容钧青身边久了,也亲眼目睹了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