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虞眠说。

“听说市面上所有《神经》都是圣埃里教会那本古老《神经》的翻版。”

“我想看看原版。”

裴与宣的不适感更强了,似乎有什么在他的喉咙里爬行,他又喝了一口茶,温热的液体流进喉管,却压不住那股怪异的感觉。

“只有主教才能阅读《神经》。”裴与宣压下呕吐的欲望,浅笑着回答。

神明在上,这句可是实话。

虞眠眼皮上下翻了翻,鸦色的眸子在某处定格,他抬起手指了指裴与宣的喉咙,“你怎么了?”

“什么?”裴与宣不解的反问。

“我想你需要一面镜子。”

虞眠拔出一把匕首,膝盖一弯单腿跪在长桌上,上半身前倾,一手按住裴与宣的肩,一手举起刀柄。

冷硬的刃面倒映出裴与宣此时的模样,一圈深蓝色的圆形纹路烙印在他的颈侧,像是某种水生动物的吸盘。

“这是什么?”

裴与宣惊得干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的同时带动了颈侧的皮肤,让那纹路像是活过来了似的。

【996:他被污染了】

虞眠低眸轻笑,在裴与宣错愕的视线中拧断了一根烛台,接着将这烛台塞进了裴与宣的手里。

裴与宣眉头一挑,他顺从的握住了烛台,那深蓝色的纹路像是受了刺激似得在皮肤上剧烈的扭动了几下,接着逐渐变浅,直至彻底消失。

“这是神明的污染。”

“轻度污染还有救,重度污染你就只能上火刑架了。”虞眠轻描淡写的说。

神明、居然真的存在?

裴与宣推了推滑落的眼镜,“火能驱逐…这玩意儿?”

虞眠耸耸肩,“火能让你死的干净点。”

裴与宣:“……”

Alpha揉了揉喉结,不自在的换了个坐姿,他用审视的口吻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据我所知,你应该并不是圣埃里教的信徒。”

“如果你的判断方式是给教会送钱的话,”虞眠微不可察的弯起唇:“那我应该是异教徒。”

“我只想要教会的钱。”

裴与宣眯起细长的眼,他似乎在权衡什么,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杯壁。

“理论上来说,我是不该让你看它的。”

“不然这样,你贿赂我一下吧,”Alpha笑了笑,用玩笑般的口吻说:“就这么把《神经》给你,父亲会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的。”

虞眠眨了眨眼,“我记得你的父亲被沉尸圣湖了。”

所有主教都将在死后被丢进圣湖,死后继续为神尽忠。

“是吗?”裴与宣不甚在意的说:“那他想爬出来的难度提高了不少。”

Alpha说着站起身,从桌上拿起一根茶匙,走到一副巨大的壁画前,用茶匙敲了敲壁画的右下角。

“叮!”

一块只有小拇指大的石壁陷了进去。

壁画下方的墙壁突然裂开,露出一个白色石膏制成的盒子,裴与宣捧起盒子的瞬间,墙壁“咔”的一声重新闭合。

“你既然知道那么多,这个盒子应该也不用我介绍了。”裴与宣说着将石膏盒放在了桌上。

是不用介绍。

鱼骨。

虞眠掀开盒子,看到了内里的黑色厚皮书。

【996:我不建议你看它,小黑显然就是被它污染的】

很好的建议,扣十分。

虞眠:“有关圣子的内容在多少页?”

裴与宣挑眉:“你是问蒲锦?”

“嗯。”

裴与宣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