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几具被火灼烧成干炭的尸体,在马路上艰难爬行,似乎是想要抓住什么。

陆言在医院呆的是急诊科。这就意味着许多外科手术他都了解那么一点。

每年,他抢救的烧伤患者也不算少。印象最深的还是有次油罐车爆炸送来的患者。

这些病人因为高温,全身都被烫熟,表层皮脂融化。有的身躯肿大了一圈,冒着脓水;有的眼睛已经完全被烧坏,闭不上,只剩一层红嘟嘟的肉膜覆盖着。为了保证他们呼吸通畅,甚至需要切开气管。

最让人难过的是,即使痛到这个地步,患者依然有清醒的意识。

哥哥透露的信息不算多,但是能让陆言稍微推测出一些东西。

哥哥的职业应该是律师或者法官。父母双亡,和妹妹相依为命,同时身兼父、母、兄三重身份。

因此,对妹妹产生了极其严重的掌控欲和保护欲。

哥哥本身还是中国式家长,到了高中,和叛逆的妹妹产生了严重的沟通障碍。

他给出的爱太沉重,不断反复陈诉“自己为她放弃了什么”,沉重到足以让愧疚压垮十几岁女孩的内心。

哥哥到底是不是梦境的主人,陆言暂时无法判定。

他开始无比怀念起系统,如果系统还在,他可能现在连哥哥今天的裤衩到底什么颜色都知道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