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递了早饭过去:“吃一点,给我五分钟。”
男人掏出房卡,“滴”响一声后开了门,他半个身子卡在门缝里,似乎觉得不妥:“要不要,进来等?”
沉枝刚咬了口包子,卡着不上不下。
她连咽下去都来不及,口齿不清地连说了三个“不用”。
她或许自己都没察觉到,眼底的防备铸成道牢固的城墙,最高处是手持长矛的守卫,极具攻击性地把武继明拦在城外。
凭他如何构陷陷阱,是温柔缠绵,还是霸道强势。
男人捏着毛巾的另一只手微微收紧,青筋暴迭,分毫毕现。
“我开玩笑的,不必紧张。”
野象谷以前,可以骑大象吗?
武继明说的“五分钟”,当真就是五分钟。
沉枝蹲在墙角,好不容易顺下去半个包子,冲凉后的男人拾掇干净,抛来瓶水。
“走吧。”
等他们下楼的时候,队伍已经排得转了弯儿。
干巴着枯守原地的滋味实在难熬,沉枝一直偏着头,去够着看入口附近立着的讲解招牌。
“370万平方米,50群野象种群...三百多只。”
野生象的生活习性遵循丛林法则,循食物来源的丰富度而迁居,并不是在同一个区域固定不动。
沉枝明白,这样辽阔的土地领域上想要和野生象碰头,完全是运气加持才能达成的概率――
那么,野象谷是如何吸引游客的呢?
她蹙着眉,并没有将问题问出口。
因着野象谷面积太大,在深入森林腹地时,大部分人都选择了乘坐缆车。
正如沉枝所料,在乘坐缆车深入森林腹地的30分钟里,她仍然没有看到一只大象。哪怕是下了缆车,在森林栈道的徒步过程中,二人也仅仅看到了地面上大象那硕大的脚印、一坨坨庞大的便便,还有刺鼻的大象气味。
再往里走,倒是有几间大开间养着大象,顶着“雨林牧象”的字样,门口张贴着“**日常护理表”,上头记载了每日体温/进食羊奶量/饮水量/入睡次数等,竭尽详细。
沉枝迅速反应过来,所谓对外开放的“雨林牧象”,本身也是旅游项目的一部分。
生活在开间的象,日日被围观、指点,部分已经出现了刻板行为――无意义地摇头、闭眼躲在角落,甚至咬自己的鼻子,直到咬出血来,也跟察觉不到疼一般,呆滞着不松口。
这是动物被长期虐待和禁锢后,身体模拟出的一种动作神经质渴望。
沉枝多看了几眼,便觉得不忍,借口出来上厕所的功夫,一路顺着指路标往饲养区走。
饲养区周围都是高竖的铁栅栏。没等她窥探到其中一角,很快就有工作人员操弄着一口听不懂的方言驱赶――
沉枝摆着手向后退,脸颊肌肉尴尬地推高,那则被使用过度的借口重新?意脸隼矗骸安缓靡馑?...走错了,我想上个厕所。”
对方朝西边儿一伸手,大有一副要亲眼看着她离开的意思。
沉枝当然不是当真要上厕所,眼下骑虎难下,只好故作姿态,到了地儿刚打算凑冷水池里洗把脸,巧碰上个在门前哭闹的孩子。
母亲不耐烦地抱手站在一边,嘴里不住地絮叨:“昨儿晚上问过你了。说今天上午象谷整顿,没有表演,问你是要来还是退票,你又非要来!这会子同我哭什么要骑大象有什么用?!”
沉枝往里走的脚步,突然顿住了。
她猛地转过头,日头下晒红的脸失了几分血色。
“骑大象?你说什么骑大象?”
“野象谷以前,可以骑大象吗?”
看你年纪轻轻,不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