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想林松松。

他想,林松松明天要跟郁仪告白。林松松那种蠢货,要是真有朋友,应该也是差不多水平的白痴,大概率也想不出什么浪漫有趣的告白点子。

祝余很不喜欢郁仪,一是因为他深受他爸影响,仇视世界绝大多数的男a。二是祝余一直被人说“我们学校最漂亮的mega”,之所以后面那个“mega”没法去掉,就是因为郁仪。他虽然对外貌不算太在意,却对与人平起平坐或被人压一头十分不快,他就是喜欢当第一。

男a本来就没几个好东西,学校里几个男a打赌玩弄b或者感情的无聊恶作剧也不是没有。而且郁仪身上充满了alha高高在上的劣根性,看起来就是那种会把林松松的愚蠢告白贬到一无是处的屑人。

还有,如果林松松的朋友真是他妄想的怎么办?他根本就没有朋友,被郁仪拒绝了,也没人安慰他,他也没有父母,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蜷在铁架床上哭。

算了,不然我先当一下他的朋友好了。

他于是发消息问林松松,“郁仪现在在哪?”

林松松先是疑惑,你问这个干什么?又告诉他,在某个松饼屋。

松饼屋?

郁仪正在松饼屋吃松饼。原本是林松松前几天偶然提起谁谁谁告诉他某家松饼屋的松饼非常松软好吃,言语情态透露出向往。今天郁仪就状似不经意地说,有人送了他那家松饼屋的免费券,如果林松松实在想去的话,他可以勉为其难带林松松去吃。

结果林松松十分不知好歹地说,他不去。郁仪一时气恼,那我找别人了。林松松又极没眼力见地说,哦,你找吧。

于是郁仪真就去找了。

郁仪和梁阁正在松饼屋吃松饼,明显两个alha对此类烘焙甜品都兴致缺缺,桌上琳琅满目的甜品几乎没动。这几年AA的c配对十分火热,又由于上头压制反而变得更加如火如荼,两个同样品相优越的alha出现在这种店里,不免要受到周围各路暧昧的打量和揣测。

郁仪叫住经过的服务生,重新把桌上那些东西点了一份要打包带走,吩咐完就对上梁阁的眼睛,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我是自己吃的,味道不错,我喜欢甜食。”

梁阁看着他面前那份被切得稀碎,却只动了一口的松饼,点点头表示相信,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笑了笑,“我倒是不怎么喜欢。”

过了一会儿,梁阁忽然问,“你知道祝余吗?”

郁仪嚼蜡般地逼自己咽下一口松饼,“嗯。”

他“嗯”完,梁阁再没下文,碍了两分钟,他自己说了,“我讨厌他。”

建孒箇羣九㈣九陆2з

梁阁挑起眼看他。

郁仪擦了擦嘴,眉眼间透露出对甜品的嫌恶,“林松松每天就跟条哈巴狗一样围着他团团转,他一副爱答不理的德行,每回见着,我都恨不得把林松松揪出来揍一顿,摇什么尾巴,他搭理你吗?”

梁阁略有笑意,“你是讨厌林松松对他摇尾巴?”

郁仪思索片刻,否定了,“不是。”他冷着脸,“我是讨厌林松松冲他摇尾巴,他还爱答不理的样子。”

当店员在店内问“请问郁仪是哪位客人,店外有人找”时,郁仪还以为是林松松知错来改了。他稍稍调试好神色,压着上翘的唇角,姿态优雅地起身,出了店却看见祝余时,脸上呈现出一种掺杂着失望、冷漠以及莫名的复杂神情。

他想不到祝余会有什么事找他,又因为他几分钟前才说过祝余的不是,而感到有些微妙。

祝余背着书包,校服雪白,姿态从容,跟在学校里遇见时没有任何不同,照旧是那番优越感十足的优等生做派。

两人一番沉默的眼神对峙后,祝余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