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

梁阁就笑着问,“不笑吗?”

祝余滞了一瞬。

其余拍完照的人已经散开去放烟花棒了,周围都是烟花绚烂的光亮和呛人的白雾,笑声吵闹。

梁阁又说,“笑一下。”

祝余别开眼,无意识做了个吞咽动作,才强压着羞赧抬起头来,眼珠清炯炯地直视镜头,刚刚提起唇角,就听见快门“咔”的一声响,梁阁低低地说,“你好漂亮。”

他的心砰砰乱跳起来,脸颊在这即将到来的黑夜中泛出红色,梁阁笑着走近他,将微单塞进他手里,“看看。”

仿佛只是一个擦肩,放下就走开了。

李沛在这时吁吁跑过来,“祝祝你怎么在这儿?放烟花去吧?要不我给你捡海螺?那边有珊瑚礁,对了你饿不饿……”

祝余拿着微单不高兴地想,说完漂亮就走了?漂亮的人是应该被多爱一点的,你知不知道?

当晚入住海湾的一间酒店,豪华单人间,有露台,一眼望去就是碧青无垠的海,在知道酒店是沈释家的之前,祝余没有什么不满意。

稍作休整后他进浴室冲澡,温水淋下来,水汽蒸得视野氤氲,他透过玻璃看见外边的盥洗台,不免想起在梁阁公寓里。每次做完爱进浴室洗澡前,梁阁会把他放到盥洗台上,站在他两腿之间,轻摇慢顶,搂着他后腰好温柔地吻他,唇舌勾缠着,身体里进出的凶物稍重一些,祝余眼底的泪水就呜咽着漫出来。

他每次都用这样一场温柔酣畅的性爱来收尾,让祝余从里到外都为他融化,陷进旋涡一般不能自拔。

翌日一早,他们坐游艇出海观鲸,郁仪已经回去了,不知是昨晚走的,还是今天清早。

海面一望无垠,时而阴雨时而晴空,驶离港湾一个半小时,众人吹厌了海风,聚在船上的休息室,船上配备餐厅,酒吧,图书馆,热水泳池等,设施齐全,李沛和沈释他们在玩牌,吆五喝六,围着环了一圈人。

每次看到李沛和他那伙发小朋友混在一起,祝余都有种格格不入的怪异,仿佛满屋子豺狼虎豹,独李沛一只活蹦乱跳的笨狗崽子。

梁阁没参与牌局,他坐在里边的长沙发上看书。

祝余在吃一块白味增蒙布朗,不时被那边的动静吵到而分神投去一眼。从李沛气急败坏的情状来看,他应该输得很惨,而且似乎赌上了头,手里筹码输光了还非要继续玩,放话说他小阁楼那些珍藏,沈释要哪个就赌哪个。

沈释可看不上,“你那堆破铜烂铁,我才不要。”也不理李沛气呼呼地叫嚣,往梁阁那瞥了眼,小声撺掇说,“把你的小马给我吧。”

李沛一下噤了声,小马就是生日梁阁送给他的那匹弗里斯兰马,李沛非常珍爱她,经常跑到马场给她喂马料,跟她说话,给她洗背,半个多月只骑过一次,还给她取了个被沈释嘲笑了好久的名字,莉莉。

沈释看他犹豫,笑着说了几句什么,李沛眼珠子木木转了几转,点头,然后就输了个彻底。

沈释笑着靠上椅背,“愿赌服输,回去你就找人给我把马送过来吧。”

李沛嘟嘟嚷嚷地不愿意,恨不能吃后悔药,把随身戴着的翡翠麒麟都拿了出来,“我用这个换行吧?这个给你,这小麒麟比小马还贵呢!”

“我不要,我就要马,你别耍赖。”

李沛磨了半天,沈释也不松口,李沛深感受到欺骗和欺负,跑去找梁阁告状。梁阁已经倒在沙发里睡了,书盖在脸上,被李沛一番控诉吵醒,他揭开脸上的书,眼神不甚清明地看着李沛,又去看沈释,“什么?”

李沛委屈又心虚,不敢说自己赌瘾上头把梁阁送他的马输了,春秋笔法只说沈释玩牌把他的小马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