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仪的脸色也不太好,病房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们身上,病床上的林松松红光满面地指着他们,向众人介绍,“这个就是我男朋友,超聪明超酷的,帅吧帅吧帅吧!?那个是我的超级好朋友,很厉害哦,我们学校第一名!”
算你会哄。
两人很快端好架子,抬起下颌,手捧花束,优雅而款款地步入病房。
祝余没待多久,他不习惯人多的地方,而且他本也只是怕林松松孤家寡人才来看看,不过挺出人意料的是他见到一个人。他对这人有印象是有次科学竞赛,他们都拿了一等奖,而且分数上来说,祝余还比他低一点五分。
曾家的二儿子,和他们不是同校,和祝余第一次见他时没什么差别,挺平凡的脸,没睡醒的样子,但脑子特别活,据说是这一代里beta的荣光。
林松松竟然认识曾蹇,他看戏般扫了眼郁仪的脸色,结果正看见林松松脉脉把郁仪瞅着,当着这么多人,眼里那沉甸甸亮晶晶的喜爱简直要溢出来了,他还浑然不觉,一个劲地傻乐。
祝余立刻不爽了。
不就谈个恋爱吗?倒贴什么呀?找的alha也不怎么样啊,冷冰冰的,成天板着张脸给谁看?我看上的温柔又爱笑,比他好多了。
出了医院,又想起林松松那张脸来。
不就谈个恋爱吗?得意什么呀?明天我也要去荔山郊游约会了,等着瞧吧!
接到沈释电话叫他出来玩的时候,beta简直受宠若惊,以为是昨晚玩游戏入了沈释的眼。沈释甚至专程来接他,车窗降下来,笑着叫他“上车”,一路载着他回了沈释家。他如在梦中,看着沈释自如地从高尔夫球包里抽出根球杆来,还以为沈释要带他去打高尔夫。
沈释搂住他肩膀,带着他出了房子,外面就是泳池,他整个人晕乎乎的,脚底都踩不实,讨好地问,“我们要去打高尔夫球吗?”
“嗯。”
他又问,“这么晚了,怎么打?”
沈释笑了一声,带着他走到泳池前,俯下身在他耳边,“昨天是你把林松松推下去的?”
beta狠狠一惊,他知道林松松怕水。
他算是林松松来这所学校认识的第一个人,甚至有段时间关系很不错,但他很快对林松松这个人感到厌恶爱装傻,又爱攀附,先是死皮赖脸扒着祝余,又是接连制造麻烦缠上郁仪,更可气的是还真让他得逞了,如鱼得水地混进了那个圈子,还傍上了郁仪!
他受不了林松松那副故作傻气,小人得志的样子,跳梁小丑叫人作呕,趁着昨天一群人玩闹,一肘把林松松怼入池中。之前他也这么玩过,故意把林松松的事透露给学校其他人,稍加润色歪曲,让原本看这个贫民窟beta不爽的人更加厌恶,有半个多学期林松松都在集体霸凌中度过,被锁在厕所里,书包被丢进垃圾桶,被人围殴,他做梦都笑醒,大快人心。
他正恍惚着,被一脚蹬进泳池,猝不及防呛了下水,好在他会游泳,可刚扑腾着露出头来,就被沈释的鞋底踩着脑袋淹进水里去。
beta两只手痛苦地扑打着水面,像一只溺水的鸭子,那种可怕的窒息感半分钟不到,他却觉得已经过了十年,头顶的鞋移开,他劫后余生般探出头,咳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眼珠都充血。
“你怎么掉下去了?”他听到沈释悠闲地问话声,惊惶回头,看见沈释懒洋洋地将高尔夫球杆扛在肩上,“这样,我们来玩个游戏吧,你就像刚才那样在水里待一小会儿,我什么时候高兴了,什么时候让你出来,怎么样?”
金属质感的高尔夫球杆支在地上,沈释站在泳池边笑眯眯地看着他,“你敢探头,我就拿你的脑袋当高尔夫打。”
他是让他憋气淹在水里,绝不可能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