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伊凌乱的全身颤抖,捂住脸呜呜呜的啜泣,而此时古堡里的另一端,手掌与嘴巴都被钉上钉子的道格拉斯却发现坐于王座上的黑影动了动。

“......看来他醒了,体温快速升高,应当在哭......”

阿尔伯特撑着下巴低喃,盯着道格拉斯微一挥手,那些惩戒用的钉子掉下来,散在了对方脚下。

“你知道我可以轻易让他生出全新的血肉......但他身上的东西、掉下去的东西一块都不能少,而你交还给我的是已经干涸的臀部肉块。”

阿尔伯特飘下座椅,看向面无表情宛如死尸的道格拉斯,嘴巴和手掌滴着血,上面钉穿的大洞狰狞可怖。

嘴巴是惩罚他偷吃他必是将那块臀肉含进口中,细细吮吸,将所有血液全都吞噬殆尽,细胞、血管、组织,那些被血液流过、沾染的一切部位,全部不放过。

而手掌则是惩罚没用,吸血鬼的手心干燥冰凉,是天然的冰窖,短时间的“制冷”明明可以让那块肉犹如刚掉落时保持新鲜娇嫩,可是居然直接送进了主人的口中。

当然,当事人已经长跪不起,忏悔了自己的罪过。

他说他忍不住,一路上,甜美诱人的血腥味一直在蛊惑他,回过神来,那块肉已经在嘴里了。

“自己再把钉子插回去。他什么时候不哭了,你才可以取下,至于他什么时候不哭......”阿尔伯特哼笑,而后黑影消散,离开了此处。

道格拉斯抬手,那些沾血的钉子漂浮在空中停滞,他知道主人的血纹能感应到奴隶的状态,但此时却想,为什么会哭呢,醒来时看到自己的屁股完好无缺不应该高兴吗?

疼吗?不可能,主人不会让他感到一丝疼痛。

那为什么要哭呢?

他陷入思考,手指向内一划,那些钉子势如破竹直冲面门而来,再度刺穿他的伤口,道格拉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想,那么轻飘飘地一片羽毛自然是一丁点委屈也受不得。

或许......睡醒了发现没有人陪也会害怕的落泪吧。

莫伊没有发现屋内多了一道黑影,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半靠着镜面,黑色的丝缎滑落,半遮半掩他的下体,因为失血肉体苍白而透明,颈部的血管因为掩面低头而紧绷突出,犹如羚羊把最脆弱的脖颈露给猎豹雄狮般毫不设防。

阿尔伯特看了一会儿,从莫伊的头颈往下一寸寸看到臀部,镜子反射出荆棘蔷薇的烙印,他看出来莫伊是为了那圈他刻意留下的痕迹而破防。

应该仔细确认了很久,那处不和谐在镜子里完全无任何遮挡,是最佳的确认位置。

你应该感恩戴德我没有把那个男人的牙印留下来。

阿尔伯特只在心中如此说道,在进入卧室之前,这句话他打算面对面砸给莫伊,然而在“观赏”了对方美妙的哀伤后,他又打消了主意。

伊奥·伊格莱特从来不是个男人,阿尔伯特只会把他当做少年......不,男孩,只有还没长大的孩子,才会用频繁的哭泣来表达情绪。

至今为止,他的所有反应都微妙的偏离了自己的期待,可又做到了百年来别人从未做到的事任性妄为到必须要用铁链子拴住才能放心的地步。

“是......是你的错......就是你、就是你!”

莫伊哭够了,又振作起来,嘴里骂骂咧咧转嫁丢脸感,实际心里已经在好好收拾情绪准备面对现实了。

谁知道身后传来阴恻恻传来一声幽幽地:“谁的错?”

“他们!大公!全部.......”

嘴快过脑子,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莫伊双手攥紧黑巾,深呼吸,气势如虹的转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