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那疯魔偏执全然不讲道?理的模样是如此眼熟,赫然跟他脑海中伍月英自以为是骄纵跋扈的那张脸完美重合。
这?一刻,伍永兵才恍然大?悟。
他就说?月英那孩子小时候明明那么聪敏可?爱,又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为什么会成了现在这?般品行恶劣自私自利的模样,变得他都快不认识了。
如今看到伍母破防后露出来的狰狞面目,伍永兵才反应过来。
女肖母,伍月英那性子,分明跟伍母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只不过他以前把?妻子保护得太好,让伍母脸上戴着的那张伪善面具一直没有摘下来过,才没让他看穿她的真实?性情。
而反观伍月英,因为从小家中受宠,所?以她的坏脾气从来没在家人面前掩饰过。
当孩子的时候伍月英就爱耍点小聪明小算计,但那会儿伍家人没有对伍月英的性情加以管束和引导,又有伍母溺爱纵容,可?不就如同一匹脱缰野马一般,朝着歪路上越走?越远,到成年后就再也掰不回来了。
伍永兵越反思越后悔,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识人不清,被妻子的温顺表象给蒙骗了。
年轻时他还曾为这?辈子娶了个贤妻活成了人生赢家而沾沾自喜过,殊不知看似和睦温馨的家庭背后早就埋下了隐患。
如今夫妻俩闹成这?样,好好都一个闺女也给养废了,伍永兵恨不得重新回到过去,扇醒年轻时那个少不更事的自己。
“就按照你说?的,你一个人分出去单过吧。”
“家里的房子,东厢房部分归老大?,西厢房部分归老二,中间的正屋留给你,中间砌一堵墙就能?把?房子一份为三了。”
“往后老大?跟老二要是想扩建,就自己分别往左右两边加盖屋子就是,反正咱们家的宅基地?两边都还留了余地?,盖房子的位置肯定是够的。”
伍永兵也懒得跟伍母掰扯了,知道?以伍母的脾气,今天这?婚肯定是离不成了,但既然她打定主?意?要分家,那就顺了她的心意?,直接分吧。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俩儿子家分开,不要再跟这?个老伴儿搅和着住在一块儿了。
毕竟家里已?经被她养废了一个闺女,可?不能?再让她把?几?个小孙子孙女儿都给养歪了。
这?会儿伍母又隐隐开始后悔了,她想说?几?句软话,让伍永兵放弃分家的念头,可?一对上丈夫那双冷淡的眸子,她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只能?杵在原地?装作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以为这?样伍永兵就会心软给她个台阶下。
奈何伍永兵如今根本就不吃她这?一套了,干脆利落地?分完屋子不说?,甚至连家里的钱还有锅碗瓢盆都清点了出来,所?有财务家当一分为三,两兄弟一人一份,剩下的那份归伍母。
末了他还不忘对伍母杀人诛心,补充说?明道?:
“前面我说?的离婚那话一直有效,什么时候你想通了,咱俩就去镇上办手续就是了,到时候你是想让俩儿子给你养老还是搬去跟女儿住都随你,我绝不干涉!”
相处了几?十年的老伴儿,忽然这?样翻脸无情,伍母眼眶再次泛红,缓缓把?头低下去没再言语。
伍永兵也不去管她,招手唤了个小孙子,让孩子去屯子里找老支书过来帮忙,给分家这?事儿做个见证。
这?年头分家可?不是小事儿,涉及到了中公的财物分割,如何分配都必须要白纸黑字写得清楚明白,免得等分家之后再产生矛盾,闹出不体面的纠纷来。
老支书还没来呢,伍聪伍敏两个先?觉出不对劲儿来了。
因为他们发现,自家老爹分家的事儿事无巨细地?说?了一大?堆,就是没提他自己,俩兄弟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