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者无力反抗强者，就只能去欺压更为弱小的存在来宣泄自己的怒气与痛苦。

席铖对他而言是如此，他对于肖恒而言也是如此。

席铖远比他要强大，所以能操控他的命运，甚至是其他很多人的命运，

那个alpha的脚下躺了无数人的尸体，蔓延开数不清的鲜血，

他从来没有心慈手软过，一步一步地往上爬，走得比谁都坚定，一棋一棋地往下落，用尽了一切的图谋与手段，

席铖的心比谁都狠，也比谁都冷，

可如果没有这些残酷的杀戮和狠辣的手段，

他也无法从那个处处被人钳制，被当做武器来培养和消耗的alpha少年，变成如今睥睨世人的可怕又强悍的存在。

心慈手软者就只配当地里的累累白骨，甚至是落得个死无全尸，灰飞烟灭的惨烈下场。

“他那样的人，为什么……”会喜欢你呢？

戚瑄看着肖恒，不自觉地呢喃出声，险些把心里的想法给说出口。

不择手段，冷心冷血，

他和席铖之间才更像是同类，而非眼前这个温和无害的beta。

十几年了，他总是想不明白，也总是在怨恨，席铖为什么宁愿想方设法地护着一个一无用处的beta，也不愿意选择他。

如果当初席铖选择他，那之后的十几年时间，在往上爬的那一路上，席铖也不会像曾经那样的艰难和辛苦，

因为他和肖恒这个软弱无用的beta不同，他有自保能力，他性格圆滑，会耍手段，如果席铖选择他，他甚至有信心能成为席铖的助力。

可惜没有如果，那个alpha惯会权衡利弊，样样都会择优选择，且下手狠辣至极，毫不迟疑，却唯独在肖恒的身上，出现了唯一的例外。

席铖是有多珍惜，多偏执于这个beta，才能早在十几年前，还在基地里的时候，就替肖恒谋划考虑着基地后的长远生活，而早早就打算好了拿他来当挡箭牌的？

哈，操他大爷的席铖！

“你真的是什么用都没有，肖恒。”

他抬眸，冷冷地看着肖恒，心底里十几年的怨气全都化作刻薄伤人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不断地被利用，被算计吗？因为你太弱了，也太蠢了，”

“你但凡有点脑子，不是那么贪生怕死，感情用事，你十几年前也不会被曲源利用伤害席铖，十几年后的今天，也不会再次被曲源教唆着，被束缚在这张椅子上，如今再次坐在我的对面。”

“又蠢又弱，肖恒，你不该死，谁该死呢？”

戚瑄身体放松，往后靠在椅背上，唇角勾起，讥笑地看着肖恒，

“你真以为曲源有那么好心，就这么放你离开，把你给送走吗？”

“他是什么样的人，这么多年了，你还没看清吗？”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能蠢到这种地步的？居然能一次又一次地被他欺骗？”

戚瑄十指交合放在腿上，轻笑着看向肖恒，

肖恒听了他的话，难堪地垂下了眸，眼里却并没有多少惊慌，也没有急切地出口询问亦或者反驳。

戚瑄看着他那堪称平静的神情，眸色微微一暗，继续开口刺激他，

“十几年前你错过的那场爆炸，今天来好好体会一下吧，包你终身难忘。”

他的终身也就到今天为止了，就算他想忘，也没有机会了。

“这艘飞船的底仓装满了炸药，只需要一秒，就能把你炸得骨头渣都不剩。”

戚瑄手指轻点着手背，双眼看着肖恒，唇角弧度逐渐扩大，

“爆炸的那一瞬间，宇宙间会像是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