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在他的折磨下间歇性地发出震彻耳膜的凄厉嚎叫,都不曾让他有过敬畏之心。

可他现在竟然胆怯到害怕自己的脚步声。

脚步的声响在走廊里“窸窣”地回荡,怪物的声音就是带着回响的,孟识神经质地频频回头,几步之后,又因为逐渐加深的忌惮,只敢僵直地看向前方。

他所发出的脚步声紧随着他,像是紧随而至的追赶。他似乎在脚步声里听到了粘稠的水声,像是踩到了血浆,动物的内脏,又或是怪物的粘液。

他昨晚被怪物操得尿了出来,他的身体可能坏掉了,孟识感觉自己又要失禁了。

孟识脚下虚软,倚着墙壁粗喘着缓了一会儿,才走完了剩下的几步路。

他来到实验室门前,布满血丝的眼睛眨了好几次才通过虹膜验证。

熟悉的实验室与加固的金属防爆门给了他些许的安全感。

光可鉴人的墙面反照出他的狼狈。孟识胡乱地拢了把头发,用袖子擦了擦脸,找回些许理智,拿起实验室对外的通讯设备,拨了出去。

“我是孟识。”

他一出声,才发现自己声带哑得有多失声。好在是专线的内部沟通,不至于费太多口舌。

与他间隔半个海岛的下级人员自报过工号,等待领导的指示。

他遇到了麻烦。

然而要怎么描述他与“麻烦”共处时遭受的经历,怎样委婉地形容异类的存在,不会令人觉得他疯魔了?

是将这个“麻烦”的存在小范围地在高层里公布,还是以武力压制为前提,召集组织里所有的人员对其进行围捕……

就在孟识沉默思考的当口,他突然产生了类似动物遇到天敌般毛骨悚然的感觉那是烙印在生存基因里的直觉,而他曾被这种直觉的本源支配贯穿。

他甚至没有回头去看那间洞开着天窗,防护比较薄弱的关押室,而是如一只警醒的惊弓之鸟般,直直看向金属大门。

它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