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你。”
遇害的笼中动物有的有着坚实得毛皮,有的有着强悍得爪牙,它们都不曾温驯地接受死亡。
孟识进行了徒劳的挣扎与反抗,肢体所能触碰到的被褥,台灯,甚至于实木的床头柜,全都随着他的暴动翻打在了地上,然而却无法将被怪物捉住的那只手抽出来分毫。
室内随着台灯的碎裂陷入黑暗,无形的怪物彻底融入黑暗。
动物与人类的区别之一是人类更加识趣。
孟识意识到二者间绝对的力量差距后身体先意识一步安静了下来。
他不怕死,但是怕疼。
“你如果想吃人的话,我也可以想办法。”
或许是他的顺从取悦到了怪物,凝成固态的怪物松软下来,松开了对孟识的压制,但并未妥协,像只有着印随行为恋母的雏鸟,将孟识手掌间的冷汗仔细地舔舐干净,声有回音地重复,“吃你。”
比起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它有了更感兴趣的东西。
它灵活地扭身,钻进孟识宽松的睡衣下摆,爬上青年的小腹,肌肤温韧的美妙触感令它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它将身躯摊平覆在孟识的身上,随着人体心脏跳动的频率起伏,似要将自己与母体融为一体。
不可视的黑暗放大了体感,孟识能清晰地感觉到冰冷粘稠的怪物在他身上蠕动时的感觉。
毛骨悚然又很奇妙,孟识疯狂地想。
孟识意识到,这个东西在亲近自己。
孟识热衷于亲近生命,生命就该强大富有多面性,而它将是进化的尽头,是生命最高等的形态。
它的存在要比孟识曾有过的所有极端念头都要疯狂。
孟识有一瞬间被近前生物扭曲的魅力所迷惑,将自己当成实验品,任由危险缠绕住脖颈。
在被黑色的“项圈”锁住命门之后,孟识彻底失去了反抗的余地。
腥臭滑腻的胶状物抵在了孟识的嘴角,不顾孟识的抗拒,探出众多触须,强行分开他的唇缝,又将须状的触手凝合在一起,变幻成形状可怖的腕足,撑开紧咬的唇齿,挤进对方的口中。
体液充盈,富有包裹力的口腔无疑是绝佳的孕育温床,得到母体滋养的怪物,躯体随之膨胀生长,却侵入得愈发深而激烈,像是要将全部的躯体都挤入载体的身体里。
孟识被呛出了眼泪,无声地干呕,喉咙深处清晰地呈现出异物蠕动的轮廓,唯一能发出的声音是喉腔被深入时挤压出的“吱咯”声。
沉海应该就是这种感觉。
孟识感觉自己像是被浸入了幽闭的深海,拖进了无底的泥浆,只能在窒息中绝望。
远比痛楚更痛苦。
孟识蜷缩在床上,被噎到瞳孔翻白,在自己的颈间抓挠出血印,对桎梏的撕扯随着渐弱的心跳逐渐迟缓下来。
是孟识的血肉开启的它的灵智,恋母的怪物并不想孟识就这么死去。
它的成长还需要母体的孕养。
怪物感受到了孟识生命的垂危,稍稍将腕足从男人的喉腔中退出些许。这些碳基生物是很脆弱的,它在进食笼子中的猎物时已经学会了如何“温柔”地将伤害降至最低,以便获取长期的供给。
重获呼吸的孟识剧烈地喘息着,干呕到眼眶通红,嘴里被牙齿磕破的血丝混合着唾液与怪物的粘液,顺着嘴角向下淌。
腕足化的触手上凸显出章鱼吸盘般密布的口器,轻抚过孟识的唇与眼角,将溢出的体液一丝不落地吞噬掉。
改变对它更为有益。
它一改先前“用餐”时的残暴,将粗壮的腕足细化放柔,拟态成人类舌头的形状,滑动舔舐着男人的上颌,刺激唾液的分泌,密布的着吸盘的口器将他的舌头全方位地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