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天色现在应该是傍晚,虽然没有帐篷之类的,但基本可以保证自身的安全,温度也舒适,可以好好的休息很久。

有种久违的满足感在他们心中升腾而起,将心里填得满满的。

楚宴峤坐了下来,将裤管向上一捋。果然腿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一大片,全都是和雪怪对战的时候弄的。

“我的腿好痛。”他抱怨道。

“腿痛?”侯平说,“我们有宗门最好的膏药!”

出于羞愧的缘故,他忙不迭地在包裹里翻找出来,揭开盖子,殷勤地展示出来。

膏体细腻软滑,流露着美丽的光泽,一看就不是凡品。

“什么啊,一看就是用普通珍珠而不是东珠做的,”楚宴峤却皱了皱鼻子,挑剔道。

他本来想直接拒绝,然而转念一想,自己身上带的粉状金创药只是治疗出血伤时比较有用。论及皮下伤,还是这种膏药比较好。现在不用,以后留疤就不好看了。

“算了算了,拿来吧。”

态度非常嫌弃,然而侯平却是松了一口气似的,递了过去:“需不需要帮忙上药?”

“滚,别碰我。”楚宴峤说。

然而他自己琢磨了半天,有些地方确实自己一个人不好涂,而且药老是蹭到裤子上,弄的他心烦意乱,娇气的毛病又上来了。

楚宴峤往后一躺,靠在树干上,颐指气使地开口:“闲的话就去猎几只野兔野鸡来,我要吃。”

虽然可以辟谷,但是人难免有口舌之欲,一般来说,他们还是会时常进食的。

尽管累得要死,侯平还是认命道:“……好。”

施英瑜见状也站起来:“我也去帮忙。”

狩猎这些野味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只是在如何找到这个问题上,他们要颇费一番功夫了。

吕阳抿紧嘴唇,一言不发地跟着另外两人离去。

脚步声逐渐走远,空地处静了下来。

楚宴峤后知后觉,除却一个陷入沉睡的白白,这不就是他和梁遇二人独处了?

意识到这点后,他的身子猛地僵硬起来。

这人自靖祟塔上便是这般奇怪的样子,梁遇已经见怪不怪。

随身包裹里带了更换的衣物,他早已换了条新的裤子,不过还未上今天的药。横竖施英瑜已经不在这里了,梁遇也就没有了顾忌,直接将裤子往下一脱。

楚宴峤声音一抖,像被采花贼吓到的良家妇女:“做什么?!”

“上药而已,放心,脏不到你的眼。”梁遇简洁道,将裤子卡在膝盖间,开始把从施英瑜那借来的药粉洒到伤处。

长长的衣服下摆遮住了下身,裤子又卡在膝盖间,除却中间露出一截大腿,还真什么不该露的都没露出来。

梁遇专心上药,却觉得有视线自旁边悄悄地盯了过来。

他看回去,楚宴峤猛地转回头,若无其事地开口:“什么时候伤的?”

“就在塔里,被暗箭伤了。不严重,现在好得差不多了。”

“那……要不要我给你上药,”楚宴峤清清嗓子,“毕竟我也不是那么不知恩图报的人!”

梁遇:“不需要,我自己就足够。”

说话间,药已经上好了,他干净利落地穿上裤子。

对方拒绝得如此直接,令楚宴峤剩余的话卡在喉咙中,不上不下。

他有些生闷气,低头给自己涂药,涂着涂着,突然心生一计。

“好难涂啊。”楚宴峤自言自语道。

没人理他,他又以更大的音量重复了遍。

梁遇本来正闭目养神,掀起眼皮看他一眼:“等下让他们回来给你涂。”

“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