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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粗鄙之语就莫要再提了,”戴长老沉声道,“整件事情,你原原本本地交代一次。”

“那日我在庭院清扫落叶,一只狗跑过来要将玉佩送我。我当时并不知晓玉佩的作用,后来发现无法摘下,也就随它去了。”

长眉入鬓者:“就这么简单?”

“是。”

戴长老:“如此说来,直到擂台比试当日,你都不清楚脖子上佩戴的是潜龙佩,不知道其作用,只以为是普通的玉佩一枚?”

“芋く圆ê玛丽丶苏是。”

他接下来又问了几个问题,梁遇逐一作答,答案简单得不可思议。

如此一来,倒让戴长老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他俯身和宫里的人密密私语,讨论对梁遇的判决。

毕竟是本宗弟子,审问后又纠不出错处,戴长老还是倾向于从轻发落。但宫里的人显然有不同意见,只听得“不可”、“荒谬”之语频出。

长眉入鬓者怒然道:“潜龙佩乃皇权象征,此番出事怎能轻轻揭过?岂不儿戏!”

“可若明知无辜而迁怒,却更是荒唐。”

清冷的声音响起。

梁遇一僵,看着远处那个逆光的身影缓步进入殿中。

“恕我来迟,”季元卿行了个礼,方道,“法者,治之端也。本朝法例对盗、偷、劫等行为皆有刑罚,可至于惩戒一个无错之人,却是无法可依。倘若开此先例,焉知乡绅恶霸会不会纷纷效仿,以私欲而惩仇敌,误伤无辜。”

“天子势位至尊,庶民又如何能够比拟!”

“正因身为万民之表,更应做好表率,以率天下之善。事已至此,若是今日能宽恕一个平凡弟子,岂不更显我朝气度。”

没有人接话。

那一张张脸上仍是固执及轻蔑的,显然难以被这三言两语所说服。若不是仙尊地位超然,恐怕他们早就治他一个大逆不道之罪了。

季元卿:“宴峤。”

楚宴峤正盯着地上一个小点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下回过神来略显慌乱:“师尊,我在。”

“你是失物的主人,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

“我……”楚宴峤吞吞吐吐了半天,勉强道,“我自然是听师尊说的。”

太子殿下这么一发话,宫里的人不管心中所想如何,却是不好再提出反对意见了。可是若真就此空手而归,他们回去又如何能向圣上交代?

季元卿看出他们的为难:“不若这样,今日就先到此为止。将该名弟子押回地牢听候发落,待上达圣听后再作裁决,如何?”

长眉入鬓者和身边的人对视一眼,同意了。

审问一事就此落下帷幕,梁遇重新被押回地牢。

铁链一锁上,脚步声渐渐走远,地牢复又重归安静,只余下他一个人。

今日的审讯于梁遇而言实在是很有利,看这形势,他不仅可能保住性命,还很有可能无罪释放。

可梁遇却始终轻快不起来。

为什么呢,他盯着牢房里干枯的稻草想,可能是因为总是如此,他总是以一个如此糟糕的形象出现在季元卿面前,等待着被拯救。

十二岁那年,村子被妖兽侵袭。

村民们不知道这种妖兽叫什么,只知道它们虫首人身,口长獠牙,翅膀张开可遮天蔽日。妖兽以吃人为乐,一旦将人扑倒,就会俯在其身上撕咬血肉,啖其精血。

他们村民慌忙出逃,中途路过已空无一人的隔壁村子,见路有一屋,门户大开,一男一女倒在里面,浑身血肉几近被啃咬殆尽,只余下两个空荡荡的骷髅骨架,眼珠掉了一颗在地上,死状极其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