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丹田中盘旋着一股热意,明明夜间寒风大作,他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衣却丝毫不觉寒冷,浑身似有暖流划过。尤其是受伤的肩膀处,不知道是楚宴峤法诀、用药、还是他现在灵力的缘故,又亦或是三者皆有,温温热热,舒适得像在泡温泉。

不需要变着花样来使用法诀确定,现在的他都能感受到灵力的暗流汹涌。

原来这就是真正拥有灵力的滋味吗?

多年夙愿一朝达成,他无法抑制地心潮澎湃起来。

可是仅靠这点就想在灵力试验上打败楚宴峤,那无疑是痴心妄想。他只是得到了楚宴峤的初次元阳便有如此收益,楚宴峤本人只会更强。

至于之后如何找到突破口,该在第二世界还是现实探寻,他还没有很清晰的思路。

想到上一次突然回去现实便是因为熬夜精神不济,梁遇心下一凛,不敢再放任自己胡思乱想,摊开被子躺下,强迫自己闭上眼尽快入睡。

那金创药果然不错,他连着用了几天,伤势好得很快,平时隐没在衣物之下,不特意看根本看不出来。

但这也间接导致了张师兄得知他又受伤了后一边感叹“命运多舛!”一边满脸宽慰地在他肩上狂拍。

又到了每周一次讲学的日子,梁遇去库房领好器具,轻车熟路前往学堂。

今天他来得比较早,很快收拾完学堂,泡好一盅上好的热茶置于坛上后还有时间剩下,便扫起了庭院的落叶。

没扫几下,他便觉得有人在偷看。

抬头一看,粗壮树干后面猛地缩回一个身影,没来得及收回的乌黑发尾荡在空中。

梁遇假装没看到,继续扫地。

那道偷窥的视线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紧紧跟随着他的动作,然而每当他去看时,那道身影便马上瑟缩回了树后,如是这般重复了好几个来回。

梁遇:“……”

他抓住扫帚站直,几乎要被气笑了:“你在那里干什么?出来,都见到你了。”

楚宴峤从树后钻出,面上没有一丝偷窥被抓包的窘迫,振振有词:“还不是因为你老是赶我走!”

“那是因为我没有你这么闲,我有很多事情没做,现在还得打扫庭院,没空理你。”

手中的扫帚被楚宴峤一把抢走。

“扫什么扫,都受伤了还不好好待着。许华、周云睿,”楚宴峤点了两个名字,倨傲地抬了下下巴,“去把院子给扫了。”

那两个内门弟子好好待着突然天降横祸,又不敢反抗,只好喏喏应了声,苦瓜着脸拿起扫帚来,展开了他们人生中第一次打扫。

周云睿,不就是藏书阁里的那个尖耳朵嘛。另一个不认识,但脸也熟,修建奇珍阁的时候可没少跟在楚宴峤身后拍马屁。

梁遇挑眉,随手一指:“那个谁,你也别闲着,去把学堂里面再清扫一下。”

被点到的黑皮肤一脸莫名,回头看了下后边没人,是在叫他没错。

谁给他脸了,这外门弟子这么大的口气竟然敢使唤他!黑皮肤正要发火,楚宴峤一个眼风扫过来,刚涨起来的怒气像被针扎了的气球一样瞬间泄下去,死气沉沉地哦了声。

难得清闲,梁遇抱臂:“找我什么事?说吧。”

“看看你也不可以么。”

“无聊。”

“谁叫你不来找我,自从……柴房那一夜过后,我在房间里伸长脖子等,左等右等都没等到你来,我只好主动点儿了,”楚宴峤理直气壮,“你要了我的身子,难道不应该对我负责?”

梁遇险些没咬到自己的舌头:“你放屁。”

“难道不是吗,你这么怕被人知道,”楚宴峤越说越自觉有理,拔高音调,“是想始乱终弃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