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知不知道出事之前他和楚宴峤发生过什么。原本只是随口一问,毕竟他们相处的时间实在是很长,往往是梁遇说得多,季元卿说得少,大多时候只安静地听着,或者偶尔回答上一两句。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事。”不料这次,季元卿却回答得很快。

他的语气在日常对话中并不常见,显得略有些突兀。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抿了抿嘴,脸上浮现出很淡的,类似于懊恼一样的情绪。

“内情我不清楚,”顿了下,季元卿生硬地说道,“在你受伤前一两日,我在清晨撞见宴峤自你房中出来。具体是因为要讨论对策,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我确实不知。”

这几天做梦闪回,其他模糊的片段还是朦胧看不清楚,当初那个懵懵懂懂的白白倒是经常出现。

奇怪,梁遇想,当初怎么会觉得白白和季元卿很割裂呢。

其实是一样的,白白想任性但又觉得不应该时,脸上就会浮现出这样做错了的表情。

某种程度上来说,季元卿和楚宴峤这对师徒都很别扭,但内里又不大一样。楚宴峤的别扭,是即使隐约感到自己做错了事,也要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没错;而季元卿则不会做自己认知里觉得错的事,不仅如此,仅仅因为脑海中有了错误的念头,也要对自己默默地生起闷气来。

再然后,季元卿便解释了楚宴峤的缺席,还验证了楚宴峤当时说的话,提及到在梁遇昏睡的这三年来,楚宴峤确实一得空抽出身就来照顾他

其实他不说也可以的,但他还是说了。

“好,我知道了。”梁遇想点点头,旋即意识到自己躺在床上,季元卿也看不见,也就作罢了。

当时他得是从多高的地方摔了下来啊,居然这都没死,真是福大命大,他想。

躺了这么久,他还是觉得浑身无力,从指尖到脚后跟都一阵发酸,终日动弹不得,简直就像被挫骨扬灰之后再重新组装回来的一具残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