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画面:雨夜里染红手中剑的血、房间里掉落地上的发、月光下一饮而尽的酒……
梁遇有一瞬间的迷惘,但又很快稳下心神,将所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驱逐出了脑海。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有的没的。
他揉揉太阳穴,见时间已晚,向季元卿告辞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毕竟奔波了这么久,困意逐渐有些上涌。但梁遇还要等楚宴峤到来,索性点了盏灯,继续对着荒境的舆图研究,一步步推算所有可能。
不管有没有这事,依楚宴峤那性子,分别了这么久要是还不能第一时间见到他,怕不是要闹得把整家客栈都翻过来。
这也是方才他婉拒季元卿帮忙的原因之一。
门在进来时没有关好,在被人轻轻地推了下后,发出轻微的响声。
梁遇背对门口而坐,佯装毫无察觉,继续低头看着舆图。
来者蹑手蹑脚地走进来,一点点靠近,然后猛地扑了上来。下一秒,梁遇便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当中,眼睛顺带被结结实实地捂住了。
从前经常能在楚宴峤身上闻到的那股名贵香料的气息再次弥漫在空气中,一时之间无人说话,只听见了彼此砰砰的心跳声。
静了几秒,梁遇抓住捂在自己眼睛上的手,将它们放下来,转头。
他本来想说,都这么大个人了还玩这个幼稚的游戏。但看见楚宴峤的眼神后,这句话还是没说出口。
多日来的奔波使得楚宴峤的眼睛有些发红,他环抱着梁遇,小小声的、很依恋地说:“梁遇,我好想你。”
他似乎再也无法压抑自己内心情感,倾身向前,轻而快地亲了一口梁遇的脸。
湿润的嘴唇与肌肤相贴,在这安静的室内发出轻微的一声“啵”声。
楚宴峤喘了口气,别过头去:“好了告诉我吧,你们要我怎么做?”
为了克制自己的冲动,他甚至松开了梁遇。
这倒是梁遇有些诧异,原本还以为要先花一段时间安抚楚宴峤呢。看来在没有见面的这段日子里,楚宴峤确实磨炼成长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