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世人如何将他视作卑劣的小人，看到了灵犀宗弟子在观众席上的鄙夷与嘲笑，看到了自己被踩在擂台上的狼狈模样。那些记忆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反复在他脑海里碾压着他仅存的自尊。

“哈哈哈……”一阵低沉的笑声从他口中逸出，起初像是痛苦中夹杂的失控，但很快，这笑声变得愈发疯狂，愈发低哑，像是从深渊中传来的恶鬼的笑声。

裘志达的身体缓缓挺直，原本痛苦的神情被一种诡异的冷静取代。

他的双眸开始涌现出浓浓的黑气，原本血肉模糊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肌肤还泛起一层幽暗的光泽。

裘志达缓缓抬头，眼中似乘着一片漆黑的深渊。

“欢迎加入我们。”黑衣人桀桀笑了两声：“我叫罗维。”

裘志达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声音低沉嘶哑：“那罗维大

人，妖王什么时候降世？”

罗维对这声臣服的“罗维大人”很是满意，他应道：“很快了，只需五年。所以这五年我们必须给妖王找到足够的手下。”

裘志达闻言，目光微闪。他抬头看着罗维，语气中多了一丝探寻：“那你如今找了多少人了？”

罗维轻笑一声：“虾兵蟹将自然找了不少，可眼下的关键，是为妖王找到真正的左膀右臂。你，裘志达，就是我心仪的人选之一。你的修为不俗，心够黑，又已入魔道。这样的资质，实在难得。”

听到这话，裘志达挑了挑眉：“听起来你还有别的人选？”

“不错。不过，此人比你棘手得多。”

“谁？”

“这人你也见过。”罗维笑了两声，随后看向裘志达：“仙云宗的晏川。”

“晏川？”裘志达的神色顿时变得复杂：“不过是个元婴初期的修士罢了。你也清楚，从元婴初期突破到化神期，哪怕是个天才，也需要几十年的苦修。可妖王还有五年便要降世，你确定他有必要？”

罗维并未立刻回答，而是抬手握住自己的面具边缘。他的指尖在面具上轻轻敲击，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可不是一般人，你没看到他的翅膀吗？”

第168章 酝酿

裘志达站在林间，一缕冷风拂过，带起他衣袍的边角。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犹疑，但随即化作一丝不屑的冷笑。他低声道：“不过是一对翅膀罢了。”

然而，他话刚出口，便瞥见罗维那隐约透着寒意的眼神，心头一凛，赶忙将后续的讥讽咽了回去。

他沉吟片刻，换了个语气，谨慎问道：“那对翅膀有什么过人之处？”

“那是精灵族的翅膀，然而只有精灵族王族的翅膀是金色的。”

裘志达的眉头微蹙，隐隐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迟疑地开口：“你的意思是”

罗维缓缓点头，面具下的目光如寒星般锐利：“不错，别人或许不知，但我对精灵却非常了解，晏川绝对是精灵族王族之人。更重要的是，若这样的王族之人入魔，只要他能承受住魔道的苦痛与折磨，五年之内，别说化神期，就算是大乘期也不是不可能。”

裘志达眉头微微皱了皱：“可是，就算如此，晏川是仙云宗的人，一身正气，怎么可能入魔？”

“说什么呢？”罗维冷笑了一声：“他在预赛场的时候，他差点就走火入魔了，你忘了？若他真的一身正气，怎么可能差点入魔。他一定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他不求力量也不求荣华富贵，那我们要找到他的软肋才好下手。”

“软肋...”裘志达琢磨了一下：“那罗维大人如今可是有什么好点子？”

罗维转身看向裘志达：“人的软肋无非是所爱之人，父母，妻儿，或是良师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