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片刻,又问:“要做吗?先去洗澡吧。”
沈和微的心头涌起一阵疲惫。
会诊室里的每一句话都还清晰,挑明的不只有陆晚星的病情,恐怕还有他的内心。
像他曾反问过的,如果他感觉不到陆晚星的信息素,如果不是陆晚星的信息素跟他匹配程度太高,他为什么一直跟陆晚星上床?
为什么他婚后跟在临市一样,抱陆晚星那么紧,只是吻陆晚星,都憋得要爆炸?
为什么,分手后,他不提陆晚星,又总打开新好友的申请列表?
沈和微发现,最近的自己跟陆悉一样,很想问陆晚星一句,到底在想什么。
他前所未有地感到自己看不懂陆晚星,因为陆晚星这段时间以来的平静,和毫无波澜。
他甚至觉得,陆晚星像去复查那天哭着冲他说“你知道什么啊”,都比现在要好。
连沈文华都比陆晚星本人的情绪波动大。
“你不生气吗?”窗外是四处蔓延的黑夜,屋内的几束灯光倾泻下来,气氛胶着,沈和微终于说,“你应该生气,应该骂我,怨我,狠狠地揍我。”
“把你的不满表现出来,希望我怎么做,怎么道歉,我都可以,只是别再这么别扭。”
陆晚星沉默了片刻,也抬起头,与他对视道:“别扭的人是你吧。”
半分钟后,他把手腕从沈和微手里拿出来,低头看了看自己摊开的掌心,语气变弱,有些困扰地说:“我明白,你可能觉得,我应该委屈。但是对我来说,不仅仅是委屈,那些事情过去了,我不想再反复去提,因为没有提的必要……提起来,只是重温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