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重眼下乌青，眼球上布满红血丝，像是一夜没有睡觉。

他盯着李漫新和赵林宇看，没有说什么，只是盯着他们看。

赵林宇被盯得毛毛的，不知道这人犯什么神经，骂道：“你小子看什么？找事儿？”

他直觉这个人是来找李漫新的，李漫新说过许重是他的邻居，当李漫新偶尔提起许重的时候，他会有一种说不出的不舒服的感觉，但又想不通是为什么。

赵林宇的世界很简单，他没有什么需要冥思苦想的烦恼，因为想不通的事情他就会将其抛在脑后，只留下一些微妙的感觉在心里。

李漫新打圆场道：“他可能没睡好，你别动不动就要打人。”

“哦……”赵林宇的火气降下来，很听话地答应。

许重给自己做了一晚上的心理建设，才接受李漫新已经和别人做爱的现实。他只能接受，不接受他能怎么样呢，抱着李漫新从九楼跳下去吗？他不想死，也不想李漫新死，他还要和李漫新在一起一辈子。李漫新不喜欢赵林宇，只是想找人做爱，这件事还有挽回的地步。一切都是他的错，如果他早在那天就接受李漫新的表白，帮助李漫新性启蒙，那他也不会去找别人。

赵林宇也好，其他人也好，都只是李漫新的按摩棒，只有他能拥有李漫新的未来、李漫新的一辈子，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会永远在一起的。

许重反复用这些话来安慰自己，可是他的手还是在抖，头还是很痛，他听不到别人说的话，也看不见这个世界，只是反复在脑子里重复这些话。

“快去教室吧，早读要迟到了。”

李漫新这样说，然后又把他丢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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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生物课上到一半，李漫新收到陈爽发来的微信。

【陈爽：我姨妈好像来了，你快去小超市给我买个卫生巾，买回来在厕所门口等我，给我发个消息】

【辣笔小新：ok】

小个头的生物老师正在黑板上画细胞有丝分裂的图，李漫新高高举起手说：“老师我想上厕所！”

生物老师头也不回道：“去。”

李漫新从课桌间的过道向后跑，顺手把自己的校服外套扔给坐在后排的陈爽。

【辣笔小新：你不是排卵期吗，怎么就来姨妈了】

【陈爽：排卵期出血！】

【辣笔小新：什么东西，别吓我，你得病了吗】

【陈爽：正常的事儿，别紧张，月经周期激素不稳定】

李漫新这才放心，在初夏的校园里飞奔着去买了卫生巾，接受了小超市老板“这群学生不好好学习就知道谈恋爱”的眼神洗礼，又飞奔回教室那一层，在厕所门口等陈爽过来。

陈爽腰上围着他的校服从班里跑出来，拿了卫生巾就冲进女厕所。

李漫新心想来都来了，也转身进男厕所准备放个水。

厕所有四个隔间和五个小便池，最里面的隔间关着门，有人在打电话。

“怎么润滑液还要我带？你连个润滑液都没？”

“行行行，我带就我带，套呢？套你总有吧？”

“你赶紧看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定下来联系我。”

“行，就这样，挂了。”

李漫新在他出来之前，快速闪进旁边的隔间，避免对方尴尬。

他听出了这是赵林宇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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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放弃赵林宇这根鸡巴吧，”陈爽说，“他就算去体检又有什么用，他的保质期只有两天啊！”

“确实，”下午放学后，李漫新和陈爽在河边转悠，“只要爱约炮风险就很大。”

“还搞封鸡锁爱那一套，装什么深情逼，48小时不到就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