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夫人哪会不明白,说道:“我知道。”
姚老夫人的身份不一般,若她在其他地方出事还好,偏偏是在山平县这边,届时姚家若是怪罪下来,他们可讨不了好。
县令夫人很快就收拾好,坐车前往姚老夫人居住的别院。
来到别院,县令夫人得知汪家的当家夫人也过来了。
汪家是山平县当地望族,家里的子孙颇为争气,曾出过两榜进士,家中读书风气极盛,很受读书人的敬重。
汪家的老夫人和姚老夫人是嫡亲的姐妹,感情极好。
当年一个嫁去北地的姚家,一个嫁来南边的汪家,就这么过了大半辈子。
这次姚老夫人来山平县,是因为汪家老夫人年初时生了场大病,这病断断续续好几个月都没好全。
得知这消息,姚老夫人惦记着姐妹,特地从府城那边过来看看她。
县令夫人让人去通报后,很快便被人引进去。
姚老夫人居住的这座别院,其实是汪家的产业,因姚老夫人过来,汪家便收拾给她居住。
姚老夫人是个喜静的,这里的环境清幽,十分适合老人家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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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汪夫人正关切地询问姚老夫人的身体情况。
姚老夫人今儿出城上香,哪知道回来时拉车的马在半路受了惊,害得她也遭了大罪。
汪家得知这事,都吓得不轻。
汪夫人第一时间过来探望老夫人。
汪家的老夫人身体不好,他们也不敢让老夫人知晓,先让人瞒着她这事,只让汪夫人一个人过来瞧瞧。
听闻县令夫人过来,汪夫人皱眉,说道:“姨母您身子不舒服,不如我让人去打发了她。”
虽然知道县令夫人为何而来,汪夫人心里仍是有些不高兴。
说到底,他们不过是怕姚家的老夫人在这边出事,影响到张县令将来的升迁。
姚老夫人说道:“不用,既然来了,便让她进来罢。”
她拍了拍汪夫人的手,脸上的神色很宽和。
县令夫人进门时,先闻到屋子里弥漫的药味,心里忐忑,也不知道姚家老夫人病得如何。
接着她看到坐在床前绣墩的汪夫人,赶紧朝她笑了笑。
汪家在山平县的地位不低,家里的读书风气极盛,汪夫人的丈夫便是一位举人,因一些原因没出仕,听说不少人想去汪家成为汪举人的学生。
可惜汪举人眼光高,山平县这边的读书人很少能入他的眼,至今没收几个学生。
床上的姚老夫人靠着一个松墨引枕坐着。
县令夫人看过去,见她的脸色苍白,额头勒着抹额,看着有几分憔悴,不复初见时的富态祥和。
她越发揪心,上前行了礼后,关切地询问姚老夫人的身子。
“劳你挂心了,没什么大碍。”姚老夫人说。
县令夫人关心几句,见姚老夫人除了脸色不太好,并未受什么伤,总算安心。
只要姚老夫人没事就好。
她也识趣,知道老夫人刚受了惊,需要好生歇息,放下探病的礼物后,很快就告辞。
等县令夫人离开,床前坐着的汪夫人道:“姨母,您身子不适,何必见她?”
她不太瞧得起县令夫人,她太过趋炎附势,最近常来别院这边拜访姚老夫人,不用问也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
姚老夫人笑了笑,“我也没什么事,是鲁嬷嬷她们太过紧张。”
鲁嬷嬷给老夫人擦汗,闻言说道:“不是咱们紧张,实在是当时的情况太过惊险。”她转头对汪夫人说,“您不知道,当时马在半路受了惊,只管横冲直撞,车夫都拉不住,车里颠簸得很,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