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在师父擦肩而过时清楚地瞧见他眼里的笑意。

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少年时同师父在灵虚宗的日子，我莫名地喉咙一哽，随即我大步跟上去，主动挽住师父的手臂，不客气道：“那阿焕是小骗子，师父岂不就是大骗子？”

师父没有说话，任由我无礼地拽着，也不责骂我，只是嘴角带着笑意。

我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笑了起来。

一行人来到大殿，却见此处浩浩荡荡站了不少人，一眼望去，竟有不少熟悉的面孔。

远远地，我看见一身黑衣的帝阿冲我的方向笑着点了点头。

我和师父刚一出现，便听到有人冷哼了一声。我寻声望去，却见是个衣着华丽的老者，他面容苍老，头戴着厚重的玉冠，被人群簇拥在中心。

“凤山阳。”师父淡淡打了个招呼。

这，这就是姬昭的爹？

我心里一惊，那老者看我的眼神带着审视，我低头垂目，礼数周到地道：“灵虚宗弟子方景焕，见过山主。”

“晏关，你刑期未过就一走了之。”凤山阳眼神凌厉，沉声道：“你未免太不把昆仑放在眼里。难道我儿之事，就这么算了？”

“此事我自知。”师父神色不变，“待我回宗后，会自罚去百鬼崖下。”

我皱眉看向师父。

“哼，人修向来阴险狡诈。”凤山阳怒目而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破同我的约定，你要我如何信你？”

师父抿唇不语，似乎也没料到凤山阳会在此时发难。

在场的妖修有的是在看好戏，有的则和身旁的同伴耳语着什么。“山主说得没错。”站在凤山阳身旁的是一个身披白色大氅的妖媚青年，他抬着上扬的凤眸幽幽看过来，“我们的少主尸骨未寒，却有人已经想着逃走了。”

“要我说，当初就该把他们统统杀了。”一个身穿蓝衣的男人出声道，他的声音如同乐曲般婉转动听，相貌也如同春光般娟秀，说的话却那般狠毒，“真搞不懂你们还在那商量什么！”

“白狐、雀衣。”石毅长老上前一步，“山主未做决定前，不可乱语！”

“呵呵，你石毅又是个什么东西，只会装好人罢了。”那唤做雀衣的男子嗤笑道。

“都闭嘴。”凤山阳目光一扫，那白狐和雀衣就安静下来。

“老四，你过来。”

我疑惑地看去，却见帝阿走到了凤山阳面前，“山主。”

凤山阳没好气地冷哼一声。

下一刻，凤山阳却把帝阿牵到我面前，把帝阿的手放到我手中。

“方景焕......”凤山阳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若让老四在方家受了委屈，我不可能会放过你、以及方家，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