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怒着,“前辈深夜前来就是为了戏弄晚辈吗?”我冷冷地看着他,“还请前辈自重!晚辈并不好男风。”

帝阿用两指轻轻挑开剑锋,薄唇轻抿,“我亦没有龙阳之好。不过是在确认昭儿的契记。”

我愣怔了一瞬,没有龙阳之好,那刚才的举动是什么意思?只是为了确定契记?我的脸上好似有些发烫,顿觉有些羞恼,难道是我反应过度误会了?

我紧绷着脸,放下剑来,装作自己一点也不尴尬的样子,勉强维持着镇定的神色,“那既然是误会,还请前辈以后遵守人族的礼节,晚辈不习惯与他人这般近距离接触。”

“是吗。”帝阿轻笑了一声,“你也是这般同昭儿说的吗?”

什么?

我皱眉道:“我同少宗主什么关系都没有。至于契记......我不知那是什么东西,但总归是他故意捉弄我而做的。”顿了顿,既然已经提到此事......我咬牙道:“还请......还请帝阿前辈替我去除这契记。”

“为什么不要?”帝阿似乎很疑惑,侧过头的时候,那精致的流苏耳饰也跟着晃了晃,“你做梦都唤着昭儿的名字,你难道一点也不喜欢他?”

无法同帝阿解释梦里发生的事情,我只觉得一口闷气憋在胸口,只能礼貌性地强行微笑道:“并非如此,相反,我同少宗主相处并不融洽,前辈误会了。”

帝阿单手撑着头,坐在床畔静静地看着我,一缕暗红色的头发搭在他胸前,被他不甚在意地别在了耳后。

“原来你不喜欢他......”帝阿薄唇轻启,被锦带遮住眼睛的脸庞隐在夜色里,“可昭儿似乎很在意你。”

他自然在意我,因为他想杀了我。

我在心里暗暗冷笑一声,面上淡淡道:“前辈说笑了。”

帝阿没有回话,只是沉默地看着我。

又是这般......好似被审视的感觉。虽然帝阿的眼睛被锦带遮住,可我仍旧感到被一股强势的目光压迫性地注视着。

难道是......帝阿在雨山晚境发现了什么?不,我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我非常清楚,我将自己的痕迹处理得很干净,若陷害杀人这种事连自己都摘不干净,我也就没资格坐上方家嫡系的位置。

“既如此。”帝阿骤然出声打破沉寂,“那现在便把他的契记消去吧。”

我默默长舒一口气。

“如今你已经是元婴期,想来,应是受得住了。”